日。
行兵路过,对操练场上五花大绑的男人指指点点,都未想到真正的细作竟是壹号骑兵营营长姜峥,他后背血肉模糊,状况属实是惨。
姜峥见人群聚集,大喊瞧见楚玉笙与金人勾结,妍霜将军却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抓了起来。好些人对此言半信半疑,他手下部众得知后纷纷跑到统帅帐前闹事,要求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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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营帐中,妍霜面色不善。
“统帅,这个姜峥到现在还敢散播谣言,扰乱军心,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玉笙,你说此事,如何处置最好?”帥位上端坐一身着铠甲的冷傲女子,长眉凤目,英姿飒爽,正是当前雁门关的三军统帅,凌可。也是凌平洲的亲小姑。
楚玉笙嬉皮笑脸:“昨夜死的不过是个普通俘虏,真正的细作还在牢中,咱们查了他这许久,他勾结金人之事,早已是证据确凿,按军法处不就好了。”
“细作没死?”妍霜狐疑的看向楚玉笙。
“这细作可是能证明你我清白的重要人证,就是我死了也不能叫他死了啊!”咯咯发笑,自得不已。
“楚玉笙。”一道冷目射来,他再不敢再放肆。
说来细作之事与楚玉笙也有些间接渊源。
十三岁时,他被凌平洲带回军营,因年纪小托了小姑凌可照料。
他天资聪颖,思维敏锐,是个好苗子,没几年,直接提拔了二十四级正七品宣正郎。
而姜峥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数载,跟着弟兄们出生入死,战场上了无数次,混到头却还是个壹号营营长,他心中自是不服,这才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如今细作身份暴露,人证物证一一摆在面前,他并无懊悔之意,反而还在感叹上天不公。
“姜峥,你再无话可说了吧?如今证据确凿,本郎君只能对你军法处置了。”操练场上,楚玉笙示意部下,将接头的金人细作押了下去。
姜峥一双赤红的眼睛瞪着楚玉笙,“哈哈。”大笑起来,“黄口小儿,跟老子谈军法处置。”他自苦不得志,悲伤道:“老子且问你,你想怎么个军法处置,你上过战场吗?杀过人吗?你有资格跟老子提军法吗?你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被女人看上了罢。”
“怎么,你妒忌我啊!”想来在军营当差也有些时日,确实还未曾上过战场。
“哈哈哈,妒忌你?还真是好不要脸的狗男女啊!”
楚玉笙反手一巴掌狠抽在他脸上,喝道:“谁让你通敌叛国!”
这一巴掌把姜峥打懵了,他顶起发胀的腮帮,眼见楚玉笙脸色逐渐严峻,继续羞辱道:“你好歹也是汴京来的,是没见过女人吗?还是在军营里待太久了?是怎么对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提起兴趣的,哈哈哈,呃,呜呜……”笑音戛然而止,嘴里的鲜血咕隆咕隆往外涌。
楚玉笙拔出长剑,鲜血弄脏了衣角,微凝的神情透露着一丝狠戾,冷声道:“奸细与卖国何异?国律当斩,军法立诛。”
姜峥嘴唇颤动着,咚的一声倒在他脚前,渐渐没了气息。
往日,也有一些人在私下偷偷谣传楚玉笙与凌可之事,却从没有人敢明目张胆说出来。这个姜峥是在求死。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近来军营中针对楚玉笙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动手挑衅,此事给凌可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如是罚了楚玉笙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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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在背后乱嚼舌根?”营帐中妍霜是比凌可还要生气。
凌可不慌不忙,道:“唤玉笙来一趟。”
妍霜有些为难:“统领有什么话,不如让末将传给他吧!这事虽然不是真的,但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一避的好。”
凌可望向她,冷声道:“谁说不是真的。”
“啊?”妍霜惊讶到下巴脱臼。
凌可对她勾了勾手,两人耳语了一番后,妍霜退出营帐直奔楚玉笙的住处。
此时楚玉笙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悠然自得。
“楚玉笙。”
听见声音后立马趴在床上,神情苦痛。
妍霜进屋,不由的皱眉,只是被罚禁足而已,怎么看上去像是被打的不能起床。
“妍霜姐姐,你可算是愿意来看我一眼了。”言词甚是苦情,虚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