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仰起头防范的盯向顾重禹。
顾重禹抿嘴,揶揄道:“怎么,可是对清晨之事意犹未尽?这么快就又想我了?”
“少废话,到底让不让进。”楚茵茵故作凶样。
“不让。”顾重禹天生一副冷傲的姿态,让人牙痒,缓顿片刻,饶有兴致的看她:“地牢这种地方,怎么能让你去呢?叙奉,将程步云这厮带出来,给楚姑娘瞧瞧。”
“是。”上官叙奉领命退去。
曹姓父女在一侧暗暗打鼓,不是说御史大人不喜欢楚茵茵吗?
怎么看上去像是他在恬着脸往上凑。
顾重禹点名道:“曹侍郎,你们还不走?可是舍不得这御史台的地牢?”
“不,不,下官告退,告退。”曹侍郎一激灵四肢发抖,拉住曹美娥连忙退去,其他官吏也紧着仓惶避开。
院内只余楚茵茵几人。
程步云被带上来时,浑身是伤,险些认不出。
连顾重禹看了也是皱眉,似是完全没料到他竟如此之惨。他神志昏迷,别说问话,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有得说。
楚茵茵要带他回府疗伤,顾重禹并未阻拦,只说命案之事会交由大理寺查办,至于大理寺是否再去逮捕他,要看他是否真的犯过命案。
回府后,秀秀与徐姨对程步云悉心照料。
九月初六,午后。
客房中医者正给程步云施针,他从惊恐中醒来,见是楚茵茵等人围着他,这才放松戒备,又伸手去被子里摸索确认着什么,神情渐渐露出喜色。
“你没事吧!”楚茵茵见他神情举止皆是怪异,有中邪之症。
他闻言嚎啕大哭,愤声骂道:“你,真是薄情寡义,狼心狗肺,想我程步云如此费心费力的帮你,你毁我名誉不说,还险些害我断子绝孙,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你又死不了,鬼哭狼嚎些什么?”楚玉笙嘴上责备,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去扶他坐起。
“嗷嗷。”他身上有伤,只痛的嗷嗷大叫,听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楚弘逸珍藏的人参确实是极品。
“所有人都出来,出院里来,快,快。”院里忽然传来阵阵吼声,人员流动分外嘈杂。
楚茵茵心中暗叫不妙,快速往闺阁方向跑去,整个院中全是禁军,与抄家逃乱无异,行至闺院时,见房门大开,上官叙奉与司马少卿正从房中出来。
原来是熟人,楚茵茵稍作镇定,道:“这又是怎么了?”
“御史大人下令,全城搜捕凌平洲,这是搜查令,楚姑娘可要过目?”上官叙奉跟拿圣旨似的举起搜查令道。
“如此?可搜到了?”楚茵茵瞧他们怕是要无功而返。
“才开始搜,请楚姑娘拭目以待。”上官叙奉望她的目光的隐蕴一丝敌意。
楚茵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再明显不过,请滚出去。
上官叙奉不以为然,他站到院子中央,抬头望向四周高墙,嚣张道:“禁军出动,挨户搜捕,皇城内外已布下天罗地网,你逃不掉的,何不早早束手就擒,省了劳民伤财。”
众人抬头望向天空,几只乌鸦啊啊飞过,再无其他回响。
上官叙奉继续喊道:“料想上将军也不是那种,躲在女人背后的缩头乌龟,怎么就不敢站出来,与我等正面交锋?”
谁要跟你交锋?
楚茵茵嗤声一笑:“上官大人这对鸦而谈的激将法,说得甚是不错,不去军前叫阵,可真是埋没了。”
“……”上官叙奉咬牙切齿,怏怏不快。
“平洲表哥乃是有功之臣,御史大人下令搜捕,是有不妥吧?”
他们此举就不怕得罪凌家军?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何来不妥之处?”上官叙奉说罢,甩袖离去。
司马少卿略带歉意,提醒道:“现在只差楚府明镜台未查,楚姑娘一起罢。”
楚茵茵心中笃然不快,亦不想理会他,快步往明镜台方向行去。
*
“明镜台乃清净之地,岂容尔等大肆搜查。”楚弘逸执剑挡在一众禁军面前。
明镜台中建有佛堂,楚夫人一直独居此处,她终日礼佛,不问世事。
上官、司马相视一眼,往日左右逢源的楚大人倒是让人好生意外。
楚茵茵星眸扫过众人,自然站到了楚弘逸身侧。
楚玉笙快步赶来,也站了过去,接着徐姨、秀秀、鲁管事、车夫、小厮、杂役纷纷列成一排,与禁军对峙而立。
“呵。”上官叙奉冷笑了几声,甚是迷惑,他举起搜查令:“尔等,可是要全府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