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莫娜的父母竟然带着她从医院里跑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家里的地址,上来大闹了一场,现在父亲已经知道这事了,他非常生气!我们两个现在躲在房间里,他还在不停地踹门!”
言栀眉心紧皱,声音瞬间沉到悬崖底:“那个女孩子情况怎么样?”
“她她的断肢爆开了,屋子里都是血。”王康安煞白着脸交代。
言栀深吸一口气:“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你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
王康安陷入了沉默,他咬牙望着跌坐在一旁脸如死灰的母亲,又抬眼望着发出“砰砰”响声的门板,心跳加快。
血液仿似在一瞬间冲上了脑门,他腮帮子一鼓动,视死如归地应道:“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电话。
言栀没多想,带上一些止血的纱布绷带和药物就打车回到他们住处。
她到达时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下来,莫娜的父母哈利和凯丽还在屋子里头,他们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桌子上摆放着送酒的食物,安东尼正坐在他们对面脑袋一点一点。
看样子这个酒鬼又醉得不省人事了。
而最远处的角落里躲着一对抱在一起的人影。
视线往回收,王亚珂的房门被踢得支离破碎。
屋子里一片狼藉,偶尔可见零星散发的血迹。
环视全场,言栀这才看清楚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那对人影是莫娜和年迈的玛利亚修女。
莫娜的断肢松松垮垮地缠着几圈被血色染红的绷带,她脸色发青地钻进玛利亚修女怀里,修女紧紧箍着她嘴唇念念有词。
言栀立即小跑过去替莫娜重新包扎伤口。
她一靠近,玛利亚修女便紧张得睁开浑浊的眼睛。莫娜则宛如惊弓之鸟,抵触地缩着腿脚,不容许她靠近。
言栀连忙亮出工牌:“你别害怕,我是医生,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帮助你的。”
莫娜从玛利亚修女的怀中露出一条缝来警惕地盯着言栀,言栀耐心地将工牌送到两人眼前好让他们看个真切:“你已经流了不少血,伤口再不扎紧就会失血过多陷入休克。”
玛利亚修女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拍拍莫娜,莫娜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到修女点头她才缓缓伸出残肢。
言栀赶紧跪在地上熟练地包扎伤口。
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打在莫娜的腿上,她眸光闪烁,悄悄低下了头,半晌,一道闷闷的女声沉闷发出:“谢谢。”
言栀摸了摸她脑袋,温柔地揉:“没事的,没人可以继续伤害你。”她捧起她双手,给她传递着力量,“没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别怕啊。”
见她处理好莫娜的伤口,一直不说话的哈利夫妻终于闲闲开声:“你就是那个肇事者的姐姐了吧,听说你是大医院的医生,果然不同凡响哈,一副医生的架势端得是挺足。”
言栀察觉到只要他们吭声,莫娜就会往修女怀里缩。
言栀示意玛利亚修女将莫娜带回医院,大人的谈话不适合这孩子在现场。
凯丽竖起耳朵:“别动我女儿!我女儿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那个废物弟弟害的!行了我也不跟你扯这些,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们可等了你一天,你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吧。”她皱眉不耐地睨向她。
言栀蹙眉,语气不善:“他们人呢。”
哈利高举双手彰显自己的无辜:“我们可是良好市民,没动他们一根毫毛。”
对面的安东尼脑袋重重一坠,忽然睁开眼,高举右手:“喝!”
言毕,脑袋又垂了下去,未几,呼呼地扇动着鼻翼。
听见动静,王康安忙从房间里小跑出来,待看清言栀时双眼放光,仿若见到救世主降临般激动:“姐!我们没事,妈妈在房间里躺着,她有些头晕,其他还好。”
言栀沉着脸点头,继续与他们谈条件:“钱在我这里。”言栀点开银行账户,那一串零贴着手机屏幕都得数很久,更何况他们几个的站位还隔了有些距离。
她只亮屏了三秒钟就将手机收回来。
哈利与凯丽的身子急急往前倾,拼命睁大眼珠子看清楚,又若无其事地倚回去。
“你糊弄谁呢。”
“你们不过是想要钱,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吧,三天后,我会带上律师跟你们商讨赔偿方案。”言栀不急不躁地报上一个地点,声音仿若清霜一般涤荡人的心灵,莫娜等人也不知道这种信任感从何而来,只是觉得有她在整个人都松弛了。
“律师?还要什么律师!你直接赔钱了事!”凯丽声音尖锐,她颇有些坐立不安,身侧的哈利按紧她的手背,“我们不想多生事端,律师就不用了,你现在赶紧转账,这事一笔勾销,不然你弟弟只能蹲监狱去!”
“想要钱就听我的,”言栀莞尔一笑,笑意未及眼底便熄灭了星火,“言尽于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