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留步,送到这里就行了。”安澈一行人正同尤歌和华善道别。宴后逗留了几天,几人就准备回去了。
钟遥看了眼后边的路,没看到那个紫色的身影,松了口气。尤歌眼尖,稍微一想就能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放心吧,那家伙不知道你们今天要走,现在应该还在被窝里做美梦。”
“那么早走,不再多留几天吗?”尤歌忽然善心大发,想提小十二挽留一下心仪的姑娘。
“不了,安师弟在外太久,再不回去师门就要担心了。”钟遥将安澈拎了出来当借口。
“御天剑宗到咱们这也用不了多久吧?”尤歌虽然听出了那是拒绝的话,但依然不理解为何要担心。
“这……”钟遥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捡了点简单的说,“古澜秘境历练结束的时候,安师弟玉牌掉了,被传到了别的地方,来此参加庄主生辰也只是顺路。”
“哦!”尤歌恍然大悟,一手拍上安澈的肩膀,一副见到同道中人的样子,“我以前也这么干过,忘记师兄师姐的嘱咐,把牌子挂在腰带上,打架的时候掉了,历练结束的额时候被传送到了东南一带,花了三个多月才回来,不过老七惨多了,他被传到北边,那边又荒又冷,回来的时候成了乞丐哈哈哈!”尤歌想起了陈年往事,还不忘把别人的糗事一起挖出来,嘲笑一番。
钟遥一边耐着性子听她讲完,一边偷偷看后面,她是真怕那家伙突然跑出来啊!一旁的华善看出了她的忧虑,开口劝道:“尤歌,天色不早了,再聊下去他们都要在荒郊野外露宿了!”
“哦,对对对!”尤歌一惊,看了头顶上的太阳,才知说话说太久耽误时间了,“你们路上小心点,晚上尽量在客栈里休息!”百花山庄的地盘被恶鬼侵扰过,即使清理过一番,到现在晚上还是有恶鬼出没,实力不够最好还是不要露宿。
告别两人,三人一狼一鬼走出城门,来到一片花林两棵巨树环合成的最初的城门底下。安澈缀在后面,看着钟遥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不乐意送他们回去啊?”宋箫白瞧他这样,还以为他十分不情愿送钟遥他们回去,正想办法回绝此行。
“不是。”安澈无意识地接了她的话。
“那你是在憋什么坏注意?”不是在想那事,那就是在想坏主意了。
安澈看了她一眼,惊讶于她的脑回路的同时,竟真的开始反思自己为何让她有了这样的错觉,想到一半,他觉得不对劲,忽然停了下来。宋箫白跟着他,见他停下,也停下了:“怎么了?”
安澈抬头看着前方花林出口处的两棵巨树,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宋小白,我没有提过我在外面那么久是因为没有玉牌传错地方这件事吧?”
宋箫白愣了一下,细细想来,确实没有:“没有啊!”
“所以说钟遥方才说的话不是她编的?”她突然反应过来。她还以为钟遥是为了拒绝尤歌才编出那一番话的,现在想想,十分不合理。安澈被传到妖域是因为没了玉牌,要编也不会编得那么准确吧。
安澈没有再回答她,他看到了前边那两人慢下来的脚步。“你都没说,钟遥为什么知道,真是奇怪?”宋箫白飘在原地喃喃自语,见身边的人又走了,立马跟上去,“等等我!”
她飘在安澈身边,恶狠狠地盯着他道:“你休想离开我!”
“这里就一条路,我方才也只走了三步左右,怎么就是想离开你了?”
“你这家伙诡计多端,没准走这三步就是为了离开我做准备!”宋箫白幽幽道。自那次被恶鬼伤到之后,她就一直习惯以最坏的想法揣测安澈。
“我没有传送符了!”安澈无奈,“你自己也看到了,我后期赶路都用符了。”
“我昨晚看到你三更半夜爬起来画符!”她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大晚上你都不睡觉的吗?”
“我一个鬼,睡什么觉!”宋箫白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别转移话题,你昨晚是在画符吧!”
“是又如何?不是如何?”安澈带上了假面,似笑非笑道。
两人对视,安澈眼中没有半点波澜。宋箫白突然很想附身在他身上的某一个部件上。她以为这一路上走过许多,经历许多,眼前的人在她面前真真实实地暴露自己,她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如今看来,她了解的只是他真实的一面,他的假面她甚少见过,那假面严实厚重,将他的真实想法掩盖起来,教她看不清猜不透。
他昨晚的确是在画符,但符有多种,他画的是哪样,她不知道。也许他是在为路上做准备,但为什么要晚上偷偷画呢?他果然还是想摆脱她的吧,只是碍于外人在场,不得不与她和谐相处罢了。
“遥!遥儿!”宋箫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幻听,结果对面的人也移开了视线,向后看去。她下意识看向前边的两人,只见两人都僵了身子。她想,如果只有他们两个,这两人或许会拔腿就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