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医院外，霍老爷子早已等在楼下了，见他们下车，连忙叫医护人员过来帮忙。
老爷子看见从车上扶下来的霍域，气不打一处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又着急又生气：“这臭小子，实在太不像话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用力往地上敲了敲。
“霍爷爷？”苏柚从车内钻出来。
老爷子立刻又变了脸色，他和颜悦色道：“柚柚，你也在？”
苏柚点头：“霍域在我家楼下晕的，我顺便送他过来。”
老爷子道：“霍域他皮糙肉厚的，你不送他，他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倒是你，快九点了，你现在忙，恐怕要耽误你时间了。”
苏柚摆摆手：“没事。”
医护人员已经推着霍域进医院了，苏柚也跟着老爷子一起进了电梯。
苏柚本来是让张圆在医院里打探情况的，刚刚在车上，已经要张圆回家休息了。
大概是为霍域操了太多心的缘故，霍老爷子瘦了不少，眼底也多了乌黑，言语间满是疲惫。苏柚忍不住安慰了老爷子几句。
等他们到霍域病房外的时候，霍域的主治医生已经在给霍域检查了。
霍老爷子有许多话想对苏柚说，譬如霍域这些天做了什么，譬如霍域是真心悔改了，可他又怕苏柚觉得他啰嗦，怕苏柚觉得他是自说自话。
但直到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老爷子也没能把话说出口。
“病人没什么大碍，是发烧再加上身体太虚弱，所以会昏迷过去。他现在的情况，比那天刚送来时要好得多。”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要老爷子放宽心。
老爷子点头，凝重面色终于缓和了些。
苏柚抿了下唇。
霍域的伤，是因为她受的。
苏柚心底忽然多出许多歉疚。
霍域的伤是为了救她才受的，然而她事不关己，只让张圆过来打探消息。
苏柚是想跟霍域划清界限，可是她现在的做法，真的是对的么？
老爷子察觉苏柚的情绪，叹着气：“柚柚，你不必自责，这都是霍域自己的选择。你不用愧疚，也不用觉得亏欠。”
苏柚吃软不吃硬，老爷子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过意不去。
脑袋晃了下神，苏柚已经跟着老爷子进病房了。
霍域醒了。
严格来说，他之前不是昏迷，而是高烧后无力支撑。
老爷子站在病床前，说不出责怪的话，只反复叮嘱：“好好把身体养好。”
霍域没什么力气，勉强点了点头。
病房很安静，直到老爷子接到一个电话，霍域的父母回国了。
老爷子望了眼霍域，随后离开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苏柚与霍域两个人时，愈发寂静了。
苏柚毫不怀疑，此时此刻，就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到响声。
是霍域先开的口。
“你想起来了。”霍域在病中，声音带着虚弱的喑哑，他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苏柚低着头“嗯”了下。
又是长久的寂静，苏柚脚趾扣地，恨不得立刻飞出病房，就在她下定决心即将站起身离开的时候，霍域又开口了。
“从前，是我不好。”虽然虚弱，但是霍域语气却十足的诚恳真挚。
苏柚一怔。
她原本是抱有目的才接近霍域的，她也知道霍域为人骄傲，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霍域有一天会因为从前的事向她道歉。
霍域有时候挺幼稚的。
就像现在，霍域一项一项，把他觉得他自己做得不对的地方，一一说出来。
每说一句，他头就低一分。
到最后，霍域眼神黯淡得仿佛没有半点光亮。
霍域说的这些，苏柚大多数都还有印象，有的是实在想不起来了，苏柚安慰道：“你不用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听在霍域耳里，这句话绝不是都过去了的意思，相反霍域察觉到，苏柚说出这句话时很敷衍。他抿住唇，漆黑瞳孔稍稍抬起，又轻轻落下。
当然他的理解跟苏柚的想法稍微挨了那么一点边。
苏柚想快点撇清跟霍域现在含混不清的关系。总之以前的那些事她也是受益者，她又怎么会因为那些事记恨霍域呢？霍域最好也不要再耿耿于怀。
苏柚低头看去时，霍域也低着头，他盯着手指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什么样的神情？
苏柚说不清楚。
苏柚活了二十来年，言情小说、爱情攻略看过不少，以前没谈过恋爱的时候就开始给各色室友参谋感情。
再者她自个儿演了两年深情，开始拍戏以后彻夜不眠研读不少现古偶剧本，对感情这方面，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