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行修长的拇指往姜如雪细嫩的面颊抚去,“情到佳处自然脱口而出。”
“明日回远忠侯府,你有什么想要带的。”
回?
他竟然用的是回字,而不是去。
姜如雪好似发现一点新奇中带着感动的字眼,声音愉悦,“不用啊,父亲母亲他们在物质上什么都不缺。”
转瞬间,姜如雪离开谢衍行的大腿,坐直了身子“不过啊,她们肯定缺我,我在想啊,这一次回门,父亲母亲怕是要抓上我说好多好多话呢。”
姜如雪手舞足蹈的形容,摆动着长臂,笑靥如花。
谢衍行爽朗地笑,大手握住她那算摆动的长臂,“虽是这样说,但还是得带些东西回,你就等着明日回门。”
“好。”姜如雪的大眼弯成十二缺了角的明月,樱桃小嘴扬起,压制不住的兴奋。
浓沉的夜色转瞬就来,直至天明,姜如雪和谢衍行方才起身,准备着今日回门。
繁华的街道前早已停下一辆马车,是谢衍行往常所坐,如今因着此番嫁娶,谢伯爷知她看重谢衍行,又要巴结她如今还在朝中任职的大哥,早已把他往日那辆用了许久,旧了款式的马车换去。
姜如雪一身红衣,秀发梳起飞天发髻,柳腰细眉、粉黛容妆,在谢衍行的扶持上缓缓往马车里走去。
男人俊容肃清冷淡,只余对她的在意,待到她上马车后才往杌扎上踩。
相比之前宽敞多了的马车,姜如雪如今在上坐着极其惬意。
她想,原来啊,公爹也是挺会看人下饭的。
前世她回门时郁郁寡欢,在定远伯府生活也没有表现出对谢衍行的爱护,之后他们所坐的马车还是和从前一样。
不像如今,就连马车也是被公爹换了个款。
马夫驾驶着马车露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独属于定远伯府谢二公子马车的印记在众人的闪躲中入眼,不过多久,二人终是来到远忠侯府门前。
许是知今日自家女儿是要回门,姜夫人和姜侯爷早早就等在奢华大气的府门前。
如今一看女婿将人牵下马车,姜夫人就顾不得再扮大户人家的端庄往姜如雪跑去。
直至姜如雪的跟前,见着自家女儿和从前一样没有受委屈瘦了身子的模样,这才缓缓整理着自己的姿容,定在自家女儿面前。
姜如雪挽起姜夫人的手臂,就撒娇着道:“母亲,你和父亲一大早就在府门前等我们,母亲和父亲是不是想我了?”
姜夫人贴贴着姜如雪的手臂,笑着,“如雪你也知道。”
滑嫩的葇荑紧贴,姜夫人分出眼色去看她身侧的男人。
“岳母安好。”谢衍行姿容得体,恭敬向姜夫人行礼。
姜夫人点点头示意,“衍行也安好。”
三人成前后至府门前,姜侯爷见自家女儿脸上浮起的笑意满足,越是觉得看自己这个女婿顺眼起来。
狭长的凤眸弯起,谢衍行同姜侯爷行了一礼,过后就是往男人的身边靠去。
三日回门,大多都是嫁出的闺女和母亲的私房话,而男人之间,就如他和姜侯爷,往书房当中走去。
相较于定远伯府的规格,比起远忠侯府来说实在算得上是简陋。
书房大开的木门之中,有光亮透入。
一向都属严肃的姜侯爷站于案前,气势威严,“我听说你现任的是京城中一营的指挥使,你任得如何?”
“小婿认为军营终不比于真正沙场的历练,若有机会定然是会去争取。”
谢衍行孜孜道来,俊美修眼,光亮透过谢衍行的身,男人的背膀挺直而硬,有完全不输于早已上位常人不能及姜侯爷的姿态。
有目标的人都向往着往高处走,这个回答,让姜侯爷很是满意。
介于他是文官,所认识的同僚也不过只有几个走的是武官之道,其中正好有一个在沙场打仗的段老将军同他很是要好,前日那段老将军书信寄来,直抒如今在他带领的北疆沙场之中,正缺一个先锋位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
姜侯爷泰然自若地看着面前人。
自家女儿的夫君,总不该永远是那只站在后方操练兵的指挥使,他应当入沙场博功名,这才不枉他的一番高看。
“段老将军身边缺一个先锋位置,我若推你上去,你能否胜任?”姜侯爷如大家长般的性子,直接替他答应。
穆然,谢衍行微弯着身子行礼,“小婿多谢岳父大人的好意,可小婿只想靠自己的实力来保家卫国。”
“年轻人到底是血气方刚,但这机会极好,你真要放弃?”
他不是不知道定远伯府其中的情况,谢伯爷年近五十身上无任何军功却能稳让定远伯府还存于现在,靠得是祖上的荫庇。
若无谢衍行的祖父半身戎马,今日的定远伯府也不一定会是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