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抹了抹眼泪,哽咽问她:“小月儿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能的。”叶峤替她抚了抚头发:“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四皇子在新婚夜遇刺,太医院太医倾巢出动,直至天亮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皇上在宫中焦躁不安时,李景晏却进了宫,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光明殿。
皇上不想见到李景晏,摆摆手让他下去:“你四弟生死未卜,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有什么急事以后再说。”
“父皇,儿臣就是为了四弟的事而来。”李景晏成竹在胸,面对皇上,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他慢慢道:“父皇,四弟如今命悬一线,危在旦夕,是因为他中了噬心散的毒。只要您愿意现在将皇位传给儿臣,儿臣立刻将解药送到四弟面前,保证他能活下来。”
皇上直视他,脸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是你给舒儿下的毒!”
“看来父皇还没有老糊涂。”李景晏撕破脸,毫不掩饰地说出了他的手段和目的:“四弟的命现在就攥在儿臣手中,父皇,四弟可是你最喜欢的儿子,一条人命和冰冷冷的王座比,哪个更重要,不需要儿臣再多说了吧?”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和舒儿是兄弟啊!”皇上捂着心口,眼中含泪,似乎苍老了许多。
李景晏不为所动,甚至只有嘲讽:“兄弟?他何时拿我当过哥哥,您又何时把我和他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过?从始至终儿臣不过是个配角,真正的主角只有他李景舒一个人罢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害舒儿?”
“不止。”
李景晏道:“当年我母妃本有良缘,偏偏是父皇您强娶了她,母妃好不容易爱上了您,可您一心只有皇后。甚至在皇后有孕时告诫后宫,这皇位将来只能是皇后之子的,这叫母妃怎能甘心?母妃偏要我证明,她的儿子就是比皇后的儿子强,只有她的儿子才能坐上皇位。”
皇上看着李景晏,已然是不可置信:“原来你和兰妃是这样想的,朕本以为兰妃蕙质兰心,是温柔体贴之人,没想到!没想到!是朕眼拙,没分清虎豹豺狼……”
“现在说这些又如何,反正母妃已逝,她也不会听到。”李景晏上前一步,竟拿起墨块开始研磨:“再晚就来不及了,父皇,请写传位圣旨吧。”
“你——”皇上没有办法,只好拿起毛笔,在铺好的纸上写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三子景晏德才兼备,治功有为,朕有感天命难违,龙体抱恙,合该顺应天时,召令三皇子景晏继承大统,钦此。
李景晏看着诏书,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皇上将毛笔放下,慢慢从一旁拿起玉玺,只要玉玺盖上去,李景晏就是未来的皇帝了。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皇上并没有盖上玉玺。李景晏皱起了眉头:“你还愣着干什么?”
皇上叹了口气,宫门口忽然传出了王公公的声音:“陛下,有高人将灵芝送进了四殿下府里,四殿下已经脱离危险了!”
什么?李景晏一愣,皇帝忽然大喝一声:“来人,将反贼李景晏拿下!”
大殿里不知从何处冒出十几个侍卫,一起将李景晏拿下,李景晏本想施展武功,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被迫缚起双手跪在地上,他闻着鼻尖出感受到的奇异香气,一边看到了冒着烟的香炉:“软筋散,你早就知道我要干什么?”
皇上叹了口气,用碗中茶水浇灭了香炉:“景晏,朕是你爹。”
“你和景裕都想让舒儿死,你们以为朕不知道吗?”皇上道:“只是朕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景晏,你太让朕失望了。”
李景晏依旧嘴硬:“你失不失望,与我何干?”
皇上摇摇头,拿起那张墨迹半干的诏书走到李景晏面前,他将烛台放在地上,李景晏眼看着诏书离烛火越来越近,他浑身发抖,大喊着:“你要干什么,不准烧!不准烧!”
可是诏书已经沾了火苗,瞬间掉在火盆里,像是被吞噬一般,所有的墨迹都化成了灰烬,只有李景晏不断地用嘴吹着火,企图把火吹灭,然而那只是徒劳,李景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诏书化成一片灰烬,什么也没有剩下。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殆尽,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皇上摇摇头,伸出手摸了摸李景晏的脸:“我儿,朕不怪你。”
李景晏眼睛中的光闪了一下,随后瞳孔剧烈放大,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胸口插着的匕首,似乎感受到了昨夜傅云疏感受到的疼痛。
皇上表情悲悯,手上的动作又加深了一下,李景晏口中流出血,他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似乎再问他为什么。
可他还没有问出口,眼中的光就已经消失了。李景晏倒在了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皇上叹了口气,俯下身替李景晏合上了双眼,龙袍沾上了血迹,他也浑然不觉。
“景晏,别怪朕,朕只是让你和你的母妃团聚。”皇上说完,抬起头叫王公公,眼中的柔情犹在,却让人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