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一旁的几人都不知这俩人为何突然吵起来,尤其是漩涡中心的楚修远,简直惶恐至极,想劝却说不上话,更怕火上浇油。
今日见到的靖王殿下,与他所想大相径庭,但他很愿意相信,是殿下偶然心绪不佳,才会如此。
他只求林晚棠莫再为他争辩,手刚触及林晚棠衣袖一角,便听见一声冷斥:“不准碰她。”
楚修远吓得心重重一跳,其实他只是想拽一拽她衣袖,再劝一劝她。
被喝止,自然不敢再动,甚至下意识退开一步,与林晚棠拉开一臂之距。
巧秀在一旁也着急,却因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做手势表示,不需要帮忙了,偏偏喜月被吓得缩在一边,半个字都不敢说。
封霁道:“你不跟我回去,那我便也在这站着。”
林晚棠知他这是见几人都怕他,料到他若待在这里,义诊怕是要继续不下去,于是耍起了赖。
她一边觉得可气,一边又觉稀奇。
“算了,我跟你回去就是,看你怎么说!”
位于燕城内的靖王府,是封霁到了燕城后,亲自督工建造的,故而秉承了他本人的风格,庄重而不张扬。
林晚棠跟别人过来的时候不觉得压抑,封霁一来,好似就将王府的冷厉厚重都衬了出来。
她在最不庄严的一处花圃边停下,对走在前面的人道:“就这里吧。”
封霁原想在温暖的屋子里与她说话,却不能反驳她,脚步停下,转身。
他目光扫过她明眸,却并未与她对视,而是漫无目的地落在她头顶的某只珍珠簪子上。
“棠棠,我确实是在故意为难他。”
封霁这么叫她的时候不多,但每次都很轻柔,像在捧一朵瓣叶柔嫩的花。
林晚棠先是心尖酥麻了一瞬,又为他的直白而惊讶。
“为什么?”她问。
封霁深吸一口气,他以为装作封琰跟她说话会很难,却轻易说出:“我作为你的未婚夫,看到你与野……旁的男子,有说有笑,举止亲密,难道不应该生气吗,我只是气昏了头而已。”
林晚棠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吃醋。
心中所有不快瞬间消弭,哪怕她还不能确定,他是真的吃醋了,还是,只是以封琰的身份随便说一个会让她窃喜的理由。
她着急忙慌垂下眼眸,好在封霁没有与她对视,应当注意不到。
这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
她道:“你居然会气这个?你比起从前太过冷淡,我觉得你已经不喜欢我,楚修远挺好的。”
封霁皱眉,刻意回避冷淡一说,道:“他一介平民,还是商人,你什么身份。”
“重要吗?位高权重未必能让我开心,门当户对也是为了满足联姻的需求,楚修远温润如玉,样貌品性俱佳,有学识有抱负,且家中富庶,人还不多,相处起来不会复杂,最重要的是,我还与他相谈甚欢,除了没有地位,哪样都好。”
林晚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认真。
“而地位,镇国公府未尝不能帮他争取。”
封霁看向她,眼神里透着不敢置信。
林晚棠没有一丝回避,无声而坚定。
他终于不得不正视问题的起因,艰难道:“你与我抱也抱了,亲了亲了,况且你我尚未成婚,这如何算得上冷淡?”
林晚棠却愤愤指责:“那都是我在主动,你还不情不愿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都是你主动,现在这般,分明就是不喜欢我了!”
封霁目光沉沉看着她,没立即说话。
“你别以为你现在要扮作靖王,就能如此冠冕堂皇,那些事你早就对我做过无数遍,说你很喜欢,现在不愿了,那便是不喜欢了,没关系,会有别人喜欢的。”
林晚棠刚说完,后脑勺立即被一只大手罩住,同时将她压向前来。
黑影罩下,唇上传来细细密密的触感,滚烫,酥麻。
林晚棠骗他的,她才没让封琰亲过她,原来另一方主动是这般感觉,他甚至只是以唇相触,笼罩,挤压,再没别的,却能让她感受到渴望,如巨大的漩涡,要将她绞进,再也不放出来。
好像过了许久,又只是片刻。
封霁唇离开了,压着她后脑勺的手却没放开,顺势将她抱紧,侧脸贴在她肩弯,她看不到他的神态,只能听到气息,还有一声声重重的心跳。
他的声音伴随着热气喷洒在耳畔,“这样够喜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