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大事由她一手策划!
经过几天的谋划,她自认为已经没什么疏漏。可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却缺席了今天的朝会,多少让她有点紧张。
她望向龙椅之下一身飞鱼服的秦霜儿。锦衣卫是她的左臂右膀,作为锦衣卫指副挥使的秦霜儿有资格站在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只是,这个位置应该是那个始作俑者的,她也三番两次提醒他要出席今天的朝会。可那家伙却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让她恨得牙痒痒。
“哼!不来就不来,没有你,朕一样可以!”
单季终于汇报完毕,等候女帝的指示。
女帝点了点头,淡淡道:“单卿辛苦了。”
见女帝没有要问的,单季施礼后便退入了队伍中。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
说实话,像江东江南这样的富足之州,半年的赋税才80万两,就连他自己也看不过去。
当然,仅仅只是看不过去,他不想改变什么,也无力去改变。
金銮殿上的气氛安静了起来,没有人要上奏的意思。
按照惯例,女帝马上就得喊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然后大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玩小妾的玩小妾,上青楼的上青楼,要不就去燕氏大酒楼听曲儿,要不就去梨园看看戏,雅俗共赏。
但事情并没有往他们想象中的发展。
不但女帝没有喊退朝,一直充当透明人的京兆尹万山却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启奏!”
众人都一脸不可思议,作为众所周知的挡箭牌、受气包的万山,别人不找他麻烦,他就烧香拜佛了,竟然站出来主动找事?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女帝淡淡道:“万卿,请说!”
“陛下,臣对夏税有所疑惑!”
什么?众人就像见了鬼一样,万山这不是找事,而是找死啊!尤其是单季,瞬间就黑了脸。
好你个万山,本大司徒没找你麻烦,你倒不知死活地撞上来是吧?你等着,本大司徒不叫你全家吃三个月白粥咸菜,你还以为本大司徒好欺负!
女帝问:“万卿,你有何疑惑?”
万山拱手道:“陛下,臣记得安庆十八年夏税还有500万两,安庆十九年是450万两,到安宁元年是350万两,今年就只有300万两。臣想问大司徒,这夏税怎么一年比一年少了?”
女帝望向单季:“单卿,万卿所说如实吗?”
所有人都望向了单季。
单季心中大骂万山,脸上却苦戚戚道:“陛下,万山所言属实。不过其中有隐情啊!”
“有何隐情?”
“陛下,这安庆十九年江州洪灾,洪水淹没了许多田地,这赋税少了50万两很正常啊。”
“那安宁元年呢?”
“安宁元年云州大旱,加上蛮胡和秦军犯境,导致许多田地荒废,是以一下子减少了一百万两。”
“那今年呢?”
“今年还是云州和凉州都在打仗……”
万山马上捉住了单季话里的漏洞:“大司徒,这云州和凉州打仗,与江州、江南和江东何关?为何这三州的夏税也都一年比一年少?”
单季一下子被问住了,无言以对。他故意把话说得模糊两可,没想到还是被万山抓住了漏洞。
女帝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死死盯着单季。
单季冷汗津津,拜倒道:“陛下,老臣不知啊!老臣去年才上任,对往年的账目也是不甚明了啊!”
嘿,不就是踢皮球么?谁还不会?
女帝大怒:“岂有此理!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欺上瞒下啊!连国之赋税都敢做手脚,此乃叛国之罪也!”
“陛下息怒!”吓了一跳的众卿纷纷跪了。
万众瞩目中,万山义正言辞道:“陛下,三州都是这种情况。可想而知,这并不是一个人二个人的问题,是整个大周官场的问题!吏治败坏至此,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改的地步!”
此话一出,众人胆战心惊。
万山这是要搞大事情啊!他是要和整个大周的官绅作对,他是真的不怕死啊!
女帝问:“万卿,你有何妙策?”
“陛下,臣有两策,一个是短期之策,一个是长期之策!”
女帝追问:“何为短期之策?”
“请陛下在五州设立锦衣卫分部,由锦衣卫作为陛下的眼睛,监督五州官员!有了锦衣卫的监督,必能使贪官污吏忌惮,不敢上下其手。”
单季当即站起来反对道:“陛下,不可啊!”
女帝问:“为何不可?”
单季叫苦道:“陛下,如你所见,这国库一年比一年空虚,入不敷出。这设立锦衣卫分部必定要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