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需要我帮你抹药吗?”方亭晚从柜子里拿出跌打损伤的药油。
孟泠摇头:“我自己可以。”
“行,你睡那间,放心睡吧,不会有人上得来,”方亭晚说完,示意自己要进房间陪朵朵,不说话了。
孟泠轻轻点头,钻进了隔壁,她下意识打开灯,害怕被人看见,她又看向窗户处,窗帘是隔光的,完全看不见。
那她放心了,她想开灯睡,先上了药后,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才能安心熟睡。
第二天。
楼下的领居们得知又死人了,纷纷跑到了十五楼,看着栏杆上吊着的尸体,一个个捂住口鼻小声嘀咕。
“楼上不是律师吗?居然杀人,他不想干了?”
“他就是想干也得能干啊!这雨都停三天了,才下去十厘米,政府目前为止没有一点的行动,电也没恢复,感觉都放弃我们了,难不成谁还冒死跑去报警?”
“说的也是,大家离他们远点得了。”
“那肯定啊,不然冲上去找死?”
大家议论着,昨天在场的俩小弟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两眼一翻白直接昏死过去。
“喂喂喂,怎么了?”
旁人立马掐人中,没有反应。
“是不是昨天的羊肉吃出问题了?我媳妇儿昨天吃完回去,半夜发烧,这会儿也还昏死在床上呢。”
“我也吃了啊,怎么没有反应?你们想多了吧,应该不是。”
“先抬回家吧。”
外面的吵闹散去。
方亭晚再次在门口消毒,回家的时候,姜言琛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今天早上吃皮蛋瘦肉粥,豆浆和油条。
喷香的食物一下肚,心情瞬间好。
有了孟泠在,姜言琛也不急着去自己家了。
吃完饭,看着方亭晚在训练,孟泠搬了椅子坐在落地窗前。
他则拿着望远镜,在教着朵朵怎么使用。
“哥哥,爸爸……”
朵朵奶声奶气的说一声,仰头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没有一点情绪起伏。
方亭晚放下杠铃,拿过望远镜看过去。
确实是朵朵爸爸,他站在船头上,开始打捞水里的动物尸体。
水面上飘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之前是动物尸体,现在多了人的尸体,就像下饺子一样,看得人头皮发麻。
“朵朵看错了,那不是爸爸。”
她把望远镜递给姜言琛,给了一个有深意的眼神。
朵朵都快忘记爸爸妈妈了,再想起来只会伤心。
姜言琛看清时确定就是,嘴里却说着:“确实不是,朵朵看错了,咱们去画画吧。”
他把望远镜放好。
没了望远镜,只能看到远处一个模糊的点,朵朵看着看着红了眼,把眼泪憋了回去,乖乖回到茶几前坐下,就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只是跟水晶似的泪珠不断往下掉,湿了画纸。
“朵朵。”姜言琛心疼得不行,把人抱怀里,朝方亭晚投去求救的眼神。
朵朵哭得身体一颤一颤的,紧紧抱着姜言琛,就是不发出很强烈的哭声。
方亭晚立马走过来,把人抱到了怀里,揉揉脑袋,温声安慰:“好了不哭了朵朵,姐姐在呢,以后姐姐保护你,绝对不让别人再欺负你了好不好?别去想坏人,以后他伤害不了你,妈妈也会一直在朵朵身边保护朵朵的。”
“妈妈。”朵朵啜泣变得大哭,手里死死拽紧了妈妈送她的小布娃娃,她一直揣在东西,觉得妈妈在身边……
三个大人看着,心疼这个孩子。
哭着哭着,人哭睡着了。
方亭晚把人安抚睡好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望远镜收起来了。
到了中午。
姜言琛做饭,孟泠打下手。
方亭晚继续训练,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状似情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味。
末世,谈恋爱和送死没区别。
她立马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洗干净,再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坦然面对。
中午吃的炖牛腩,白菜汤。
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而楼下的人则在水里捞到鳄鱼,中午和晚饭就吃鳄鱼。
明明已经发烧了五个人了,他们感觉就是气候问题,压根不会联想到什么瘟疫,继续胡吃海喝,直到晚上大家才散去。
瘟疫七天就会爆发。
方亭晚坚持饭后消毒一遍楼下,晚上有空,她上了楼顶。
吹着清凉的风,她看了眼加装的发电机,油表已经显示剩下最后一格油,她直接扭开了油箱盖,手指对准了口子,油不断的潺潺流出。
十分钟后,加满。半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