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沈绾笛当即滔滔不绝从一个大夫的角度替褚昀降解释什么叫做难言之隐,并且为了害怕褚昀降觉得尴尬,她还列举了自己在凤涅堂碰到过的许多有这方面隐疾的病患,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所以说,只要是个人,都会生病,你不用因此而感到丢人而不敢承认。你要相信我,我能治好你的。”
“嗬。”
沈绾笛这么一通话砸下来,褚昀降直接被气得笑出了声。
就因为手冷所以怀疑他有隐疾?
褚昀降看着沈绾笛那一副言之凿凿、就差打算给他直接诊脉开药的模样,藏在内心阴暗深处、无人得知的恶劣想法就越发膨胀。
他反扣住沈绾笛的手,然后拉着她就往自己的衣衫下方探去。
这边沈绾笛还在喋喋不休:“早发现早治疗,我也看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古籍医书。只要用药得当,很快就能治好的。”
“欸,你做什么——”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间,沈绾笛只觉得自己的手在褚昀降的带领下,隔着丝滑柔软的布料,像是触及到了什么温热的物体,软软的,带着几分韧劲。
沈绾笛下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捏了一下。
“嘶——”
褚昀降没想到身旁这人这般大胆,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坨软软的物体在沈绾笛指尖跳动了两下,而后迅速地开始膨胀,像是雄狮从沉睡中醒来。
沈绾笛突然反应过来,清丽的小脸瞬间爆红,她猛地一下从褚昀降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一脸震惊地看着后者,结结巴巴。
“你、你、你……”
褚昀降没有阻拦,任由沈绾笛抽回自己的手。
“我怎么了?”
他面上恢复了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声音略带一丝低哑和醇厚,像是久封地窖的酒坛被外人粗鲁地掀开封盖,飘出令人沉醉和迷恋的酒香。
沈绾笛杏眼圆瞪,羞恼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从来怎么没有发现,这男人竟然这般不要脸!
褚昀降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下摆,一边说道:“我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原本想解释的,但好像你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所以只能让你亲自感受,才能证明我的无辜。”
“现在觉得我还有隐疾吗?沈大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沈大夫”那三个字的音调被他拖得极长,再配上慵懒又磁性的声调,像是一种调笑和勾引。
沈绾笛愤愤地瞪了褚昀降一眼,余光看见后者修长的手指正在自己衣摆处灵活地摆动,一下又一下地想要抚平上面的皱褶。
这画面莫名带上几分情色和欲望。
一想到那上面的皱褶有几分也许可能是自己造成的,沈绾笛就觉得浑身尴尬,恨不得现在立马找个地洞钻起来。
她虽然两世为人,也曾见过不少男欢女爱的场景,但在其认知中,不过就是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像动物一般交织重叠在一起,毫无任何美感可言。
可方才……
明明在凤涅堂替病患看病的时候,她内心毫无波动。可现在她却连手该放哪都不知道,眼睛也四处乱瞟,就是不敢落在身边的人身上。
指尖烫得像是着了火,不对,不光是指尖,她整个人都像是要燃起来一样。
走廊上的两人一下就安静下来,静得甚至能听到前院学子们的谈笑声。
“幼时在宫中,父皇说过于安逸的生活易使人沉沦和堕落,所以在各方面对我要求颇为严格,包括衣食和住行,宫殿的床榻上常年只有一张薄薄的被衾。”
褚昀降打破两人之间的寂静,似是在向沈绾笛解释道:“福禄那时心疼我,偷偷去内务府向管事的宫人求来了一床棉被,当天晚上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睡觉可以是一件这么温暖的事情。”
“可第二日那床棉被便不翼而飞,福禄也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打了二十大板,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下地。”
“至此之后我便明白,在羽翼尚未丰满之时,雏鸟的巢穴都只能是冰冷的。”
“所以,手冷一事,想必也是从那之后留下的。”
汴梁城偏北方,冬天有多寒冷,沈绾笛最是清楚不过。
她本身就畏寒,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根本就不想出门。沈父沈母心疼她,每年冬天都给她的院落拨去大量的炭火。
房间里源源不断地烧着炭火,她窝在重重叠叠的被衾中,怀里还抱着灵鹿贴心灌满热水的汤婆子,整个人才安逸几分。
可一想到在她舒舒服服地躺在房中,透过窗棂看外面飘散的雪花时;远在宫墙内,一个小孩正脊背挺直地坐在清冷冰凉的大殿中,身后床榻上是折叠整齐的薄薄被衾。
沈绾笛的心就像被银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