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随着景明帝和皇后的步伐,听着花匠的解说,慢慢游历着御花园。
沈绾笛对这些争奇斗艳的花花草草不感兴趣,脑子里一直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保全沈家。
自从见到景明帝之后,危机感便一直充斥在她的内心,久久无法消散。那股来自帝王的压迫,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花匠停下脚步,骄傲地说道:“这盆花是自西域而来,长在荒漠绝壁之中,臣废了好些功夫,才找到养活它的办法,此花名为蛇蓝信。”
沈绾笛一怔,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诧异地看向花匠所介绍的花。
她记得医典之中有介绍过这种花。
蛇蓝信,外表呈深蓝色,美轮美奂,入药可止剧痛,却有强烈的成瘾性。
这种花被医典的编纂者列为剧毒之花。
这御花园里竟然会有剧毒之花?
众人皆折服在了蛇蓝信美丽的外表之下,丝毫没有人意识到,藏在美丽外表下,那副毒蛇的獠牙。
沈绾笛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当众说出来。
若是说了,破坏了这万众瞩目的赏花节不说,那花匠和西域贡献蛇蓝信的使者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赏完花之后,宫女们便准备好了宫宴。
众人纷纷落座,沈绾笛和沈一还有许画扇坐在一张小方桌前,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菜肴。
宫女们一一拿着精致的酒壶,一桌桌斟茶倒酒。
沈绾笛观察着周围的人,目光扫到了坐在自己斜对面的褚昀降,而她很快就注意到了另一道落在褚昀降身上的视线。
朱文怡一边啃着油乎乎的猪肘子,一边将目光肆意落在褚昀降身上。
“沈小姐,这是丽贵妃赏赐给您的果酒,请您品尝。”身侧宫女的声音将沈绾笛的思绪拉回。
沈绾笛看着宫女端着的酒水,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酒不喝肯定不成。
可转念一想,这大庭广众之下,丽贵妃总不能毒死她吧?
就算真做了什么手脚,自己大哥还在身旁,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民女谢过丽贵妃。”沈绾笛端过酒杯,将里面的果酒一饮而尽。
远处,两条恶毒的视线交汇,同时落在了沈绾笛身上。
一股热浪突然从腹腔内升起,烧得她几乎失去理智。
“不好,中招了!”沈绾笛原本想抓住沈一的手,可却使不上丝毫力气。
什么药,药劲竟然这么大?
那个宫女眼疾手快,叫来几个小太监将几欲昏倒的沈绾笛扶住。
宫女对沈一说:“沈太傅,沈小姐好像有些不胜酒力,我们扶她下去休息休息,到宫宴结束之前,再叫沈小姐回来。”
沈一有些懊恼,一个没注意便让自家小妹喝多了,他这个做大哥的属实失职。
考虑到宫宴上喝多了有些不好看,他便点头道:“行,你们小心点,她娇气得很,别磕着碰着了。”
沈绾笛抬了抬绵软无力的手,喉咙里“救命”二字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宫女握住沈绾笛,背对着沈一露出了一个阴冷无比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很温柔:“沈小姐,奴婢这就带您下去小憩一番。”
沈绾笛就这样被拽着离开了宫宴。
她被送到了一间漆黑的房间中,宫女和太监将她放到了冰凉的地板上,离开之前,又不放心的将她的手脚都捆住。
隐约间,她闻到了空气之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像是寺庙里香灰的味道。
“吱嘎”关上的门再度被打开。
沈绾笛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身影她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是褚宵辰!
他身上带着一股奇异的熏香,沈绾笛闻到之后,便只觉得头脑发胀,意识模糊,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溢出,变成了一声声绵软的呻吟。
褚宵辰冷笑:“还真如母后所说,那药溶于水,吃下一颗,便是贞洁烈女也受不了。”
他用穿着长靴的脚挑起沈绾笛的下巴,冷笑道:“沈绾笛,我真该找一面镜子让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一条下贱的母狗!”
“若是让别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们紫霄书院的名声就全被你毁了。”
“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简直是一派胡言!”褚宵辰蹲下身下,掐着沈绾笛的下巴说,“在我们褚家人面前,所有人都是蝼蚁,也应该甘当蝼蚁,而不是时时想着居功自傲!”
他解开了沈绾笛手脚上的绳子,撕开了她的前襟,露出一片雪肤,褚宵辰刚准备吻下去,尖锐的刺痛从后颈传来。
他恼怒地拔出银针,“贱人,你敢用针扎我?”
后颈的血哗啦啦飚出来,沾在了衣服上。
褚宵辰伸出手,对着沈绾笛重重扇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