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紫青听到身边有人说话。
“怎么回事?”
“回圣上,太后在池边喂鱼,不知怎地就跳进池里去了。”
不是的......明明是有人推她。
梅紫青想说话,可觉着自己被困在一座看不见的牢笼里,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而说话的人很快离去,并没有多做停留。
又有人来,嘁嘁喳喳地低声说话,以为她听不见。
“还能活么?”
“不知道啊。”
“你想不想她活过来?”
“啊......嘻嘻。死了拉倒。”
她听出来,说话的这两个是她平素里最疼的两个妃嫔,乖巧温顺,嘴巴又甜。
也有不少人简单地问上一两句便离去,只有傅飞燕,问过后,还恋恋不舍地在床边站了许久,还摸摸她的脸,扒开她的眼皮看,倒像是很关切的样子。
让她看笑话了——梅紫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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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宫。
又是一个静寂的夜。
傅飞燕坐在桌边,满眼疼爱地看着狼吞虎咽的佘非忍:“乖孩子,慢些吃,眼下也不怕突然有人打扰了。”
“嗯,祖母太后. .....”他差点噎着,歇了会才又说下去,“可是要辛苦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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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御书房。
有小黄门匆匆前来通报,东宫太后突发疾厄,有话要叮嘱圣上,请圣上前往探望。
宣五尧皱皱眉:“让太医去瞧病。别的,等朕忙完了再说。”
“皇太后说:她怕是要死了,有两句话一定要告诉圣上,若不然黄泉路上也不安心。”
两句话?
为何不是一句话、三句话?
宣五尧起了身,带着守卫们急急而去。
傅飞燕的屋里只有她与柳燕。她躺在床上,面色腊黄,形槁如木,看样子是要死了。
“圣上,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要说。”
她都快要死了,还强撑着抬起半边身子,指着那帮侍卫让他们滚出去。
宣五尧又是皱皱眉头,面无表情地回道:“我这些侍卫一向不离身。太后有什么话要叮嘱就请直说吧。”
“不能,不能......事关圣上的身世,不能让人听见......”
傅飞燕喘着气,跌回床上。
宣五尧盯了她一会,抬手示意,侍卫将屋内能藏人之处搜了一圈,见都无人,便退了出去。柳燕紧跟其后,待他们都出去后将门关上,又回身看一眼,轻轻插上门栓。
“太后,我什么身世?”
“当年......”傅飞燕用力想要撑起身子,却终是无力。
柳燕走过来替她轻轻掖好被子,无声退后。
“当年......”傅飞燕正欲说下去,却突然从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似被痰堵住了声音。
宣五尧忍不住抬起屁股倾身向前,想要看看她究竟如何了。余光里身影一闪,似柳燕要比他快上一步,不承想柳燕胳膊拐了一个弯,竟牢牢地箍在他颈间,顿时一口气上不来。
意识渐次模糊,最后他想,柳燕不是母后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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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飞燕从床上坐起,惊惧地看着已歪倒在地宣五尧。
“太后,快扒下他衣服。”
“哦。”
柳燕从床头柜下拖出一个盒子打开,鼓捣了一会,再回头,她的面孔变成了宣五尧。她的衣裳掉落,露出一具年轻的男子身体,再穿上宣五尧的衣裳,屋里顿时有了一死一活两个宣五尧。
活的宣五尧将死的宣五尧和柳燕的衣裳一并塞进一个大箱子,落上锁,将钥匙扔给傅飞燕,随后整了整衣襟,沉下脸,开了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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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还没坐热,傅飞燕派人来叫他过去。
他皱皱眉,心想她不会急着让他写禅位书吧?他凭本事得来的皇位,可没打算真禅位,师父也不行。
不过,当初在林宁处看到的木王生平,师父可是做过一段时日的皇帝,也不知可是受禅而得?
先不管了。
眼下要紧。
他还是去了晚晴宫。
傅飞燕将宫人驱出屋外,将他拉进睡房。那只大木箱子正发出咚咚的声音——宣五尧没死透,眼下正在里头敲盖子呢。
“怎么办?”她问。
大木箱子憋不死人。任他这么敲下去,依宣五尧的体格,不说三日五夜,一日一夜总可以吧?
再放出来掐一次?
万一闹起来了可如何是好?
佘非忍摸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