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木王府倒也平静。
只是管家说老户头家里出了事,这阵子也没好好去收税。问出了什么事,说是女儿阿扎不见了。
宣六遥找来佘非忍和越明,让他俩带人去帮忙找阿扎。
佘非忍楞了好一会:“阿扎?哪个阿扎?”
“老户头的女儿,长得挺水灵的,还来过府上的那个姑娘。”宣六遥解释道。
“......哦。”佘非忍眨巴着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是谁,“好,我这会儿就去找。”
他看看越明:“走,我们去找人。”
越明看起来傻楞楞的,应了声,跟着佘非忍出去了。
可一连找了两三日,也不曾找到阿扎的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好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不得已,宣六遥只能催开天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天眼一睁开,眼前便是黄沙漫天,黄沙后一殿门写着两字:阴司。
他退了出来。
阿扎已经死了。要问死因就得冒险进入阴司,阴司已经放过他一回,不见得会放过他第二回。他只能叹口气,吩咐佘非忍:“送些银子给老户头,再去找到阿扎的尸体。”
佘非忍没有动。
宣六遥抬眼看他:“怎么了?”
“师父,你做事能否动动脑子?”
“什么?”
“无缘无故的,给什么银子?弄得好像是我们木王府对阿扎做了什么。再说了,阿扎也不知是生是死,凭什么就说要找尸体......我们跟惯你的,知道你有些神通,外人不知道,不知会生起什么样的猜疑与非议。师父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想得如此简单.....”
佘非忍原本以为师父会着恼,但他只是定定地听了一会,点点头:“你说的对。”
也就没什么话了。
倒是有些不寻常。
佘非忍已经从知画处得知师父这次不但闹得张家退了亲,连师妹也不怎么理他了,想必这会儿心里仍很不痛快着,他心里生了好奇心,凑近宣六遥低声问道:“师父,你这次跟封二公子一起胡闹,可曾替我打探一下,之前可是他卖了我?”
宣六遥瞥他一眼:“我如何得知?他只说你从宫里偷东西被捉住才打死的,不过看在他没为你掉眼泪的份上,我这次也算替你出了口气了。”
“如何说?”
“他原本名声便不好,如今更是全京城皆知了,唉......”
佘非忍闷笑一声:“师父这招伤敌一万、自损两兆,玩得好啊......”
“对了,我从他那儿听说,你那宅子被封了。”宣六遥同情地看他一眼,“你那银子,我替你取来。从此世间没有佘非忍这个人了,你啊,改个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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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要回一趟京城。”
“又要去做什么?”
“我在宅子里藏了重要的东西,我去把它取出来。”
“行,把脸换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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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是去取什么东西,他要去找出到底是谁卖了他,害他失了一个将来或许能当上皇帝的儿子,失了一所大宅子,还害他没了自己的身份。
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不是君子,所以此仇更非报不可。
他换上从前那张明朗如月的面孔,他知道封容醉认识这张面孔,他就要他认得。想来想去,若不是封玳瑶自己说漏了嘴,就是封容醉泄的密。
他让封宅的家丁向封二公子通报一位姓桂的故人,封容醉必定会想到桂无苔而生出好奇心,又能吓他个出其不意。
果然,封容醉在他被引进来后吓得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
不过他也算是个人物,很快镇定下来,围着佘非忍笑眯眯地打量:“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啧啧,搞得我都想拜木王为师去了。”
“得了吧,他那点小把戏,不够我死千儿八百回的。”
“如何说?”
佘非忍扯开话题:“我就来问问,当初可是你卖的我?”
封容醉一挑眉毛:“何来此说?”
“我可只告诉你一人。”
“若是这么说,我情愿当初什么也不知道。可冤死我了,全京城就你一人跟我玩得好,你死了,我比死了夫人还伤心......”
“你哪有夫人?”
“就这么个意思嘛。”
“行吧。”佘非忍浮起笑容,“就知道不会是你。好哥哥,我这次虽是活了,可还缺一样物事。没这个物事,过阵子我还得死,你帮帮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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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物事很好找,就是莫紫萸。
因莫紫萸也曾起死回生过,佘非忍需要她与自己做一回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