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言实在不明白温宛为何生气,他对方云浠好就是对郁玺良好,徒弟对师傅好天经地义。 “温宛!”见温宛越走越快,宋相言扯着官袍追过去。 牢门前,卫开元在两道身影消失后缓慢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宋相言给的,以后温宛若再叫他偷钥匙他还偷,但得提前支会宋相言。 既不得罪主子又能赚到银子,真好真好! 做人真的是不能钻牛角尖,像是卫开元,哪怕温宛管都没管他把他一个人扔在天牢,卫开元没有丁点儿不开森,拿着银票欢欢喜喜走出去。 好朋友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在你不需要的时候火速消失! 做不到这一点,动机都不纯。 卫开元私以为,宋相言对他家主子动机不纯…… 天近酉时,宋相言随温宛走出来的时候落日余辉不在,对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普通可宋相言一眼辨出那是谁的马车。 “温宛,你随本小王去大理寺。”宋相言突然拉住温宛,认真道。 温宛到底还是心虚! “我就算偷了小王爷的钥匙,凭我们的关系小王爷你为了方云浠拿我?”温宛蓦然扭头,不可思议看向宋相言。 宋相言也不可思议,“没有啊!我……” “宛宛。” 对面车厢里,萧臣掀起侧帘,轻唤一声。 温宛甩开宋相言,“我好歹是县主,小王爷拿我得有缉捕令,我这就回御南侯府恭候小王爷大驾光临,不必送了!” 没给宋相言反驳的机会,温宛逃命一般大步走向马车,生怕宋相言反悔一样跳上去。 马车扬长。 这会儿卫开元从天牢里走出来,正见宋相言木桩子似的定在那儿,“小王爷?” “你帮我偷样东西。”宋相言看着远去的马车,心情跌到谷底。 卫开元最喜欢助人为乐,如果能因此赚点儿小钱,那他乐此不疲,“可能还需要一张银票。” “钱我有的是!” “小王爷尽管吩咐。” “你家主子那颗心。” “什么?” “温宛的心。” 他孝敬方云浠有什么问题! 马车里,温宛拍拍胸脯,庆幸自己顾左右而言他顺利骗过宋相言。 偷钥匙有没有罪暂且不论,偷大理寺卿的钥匙私会嫌犯换个词可以叫私闯天牢,是重罪。 马车里,萧臣看到温宛神色慌张,不禁握手过去,看似十分自然,只是每次与温宛肌肤相触萧臣都加着十二分的小心。 他担心温宛会不喜,又忍不住想要亲近,想要试探司马瑜口中所说的底线。 用司马瑜的解释,哪一个流氓的成长史不挨几个巴掌! 你试探,再试探,只要打不死,生娃就是底线,你不试探,久而不睡别人就帮你睡了! “见到葛九幽了?” 温宛没有萧臣那么多心思,她紧张到反握住萧臣的手,“刚刚宋相言没有追上来吧?” 彼时上车,某县主头都不敢回,生怕与宋相言一个对视自己再被叫下去。 萧臣瞄到自己被温宛握住的手,心中欢喜,神色却十分淡定的摇摇头,“怎么了?” “我叫卫开元偷他钥匙去见葛九幽了。”温宛突兀松手,双手狠拍胸脯,“幸好我虚张声势引开他注意力,他要来真的我……” “他怎么可能对你来真的。”萧臣不经意说出这句话,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话里的味道有些淡淡的酸。 温宛更没注意到,“那就好。” “对了!”温宛言归正传,将自己与葛九幽之间的对话如实告诉给萧臣,看似被冤枉的葛九幽是这盘棋的落子人。. 萧臣自是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一时无言。 “我已经打算好,明晚开始搬到大理寺,与小铃铛同住。”事发突然,温宛暂时没有想到应对之法,但无限接近小铃铛就是无限接近真相。 萧臣皱眉,“我不想你搬去大理寺。” “我也不想搬。”温宛轻叹口气,神色颇显无奈,“只要想到方云浠,我就讨厌。” 萧臣想的不是方云浠,他讨厌的是宋相言。 “本王陪你一起?”直到现在,温宛也没发现萧臣的手一直都搭在她膝间没有挪开。 温宛摇头,“你不行。” 萧臣瞅瞅温宛,“本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