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活的热爱背后充满特定性。
他心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人是他的腿,是他的生活,是他的梦想,是他的世界。
女孩善良地想着,但愿他心的那个人能陪他久一些,打破世俗常规永远守护残缺的他,不要在将来的柴米油盐中憎恨怪罪,让他得失去,一个可怜人。
“津川!”
女孩先是听喊,再是看见面前的高个少年抬脚走向一处。
她沿着他的向望去。
少年弯腰听喊他的人说话,接过活动送的补贴,放进对的衣服兜。
那个动作自然且亲密,仿佛他们已经走了大半辈子。
好像听别人说他们是叔嫂。
女孩大概是猜了什么,白了什么,她没觉得配不配,只觉得少年的眼都是他的嫂子,而他的嫂子让他走在面,以防他被自行车跟人碰。
——他们很相爱,他们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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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不止陈子轻跟梁津川没回去过年,靠符水摆脱周彬鬼气是一条好汉的梁铮没回去。
他们三人在一块儿吃的年夜饭。
纯属是梁铮单面蹲点蹲他们,硬凑上来的。
饭店的包间有黑白电视,他们吃的时候,春晚刚开始。
梁铮经历得多了,世面见多了,眼界宽了,面子有厚度了,看肉不会两眼泛光大口往嘴塞,而是装模做样很是优雅的吃着一块羊肉,他订这个饭店,为的就是这台电视机。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
“过年好!”
几个主持人站在观众席东南西北四个位,代表那一片观众向坐在电视机前的朋友们拜年,他们字腔圆的贺新整齐的掌飘满整个包间。
陈子轻看春晚看得太认真,一不留神就把给梁津川夹的红烧肉,放进了梁铮的碗。
梁铮措手不及,他瞥向放下筷子的梁津川,懒洋洋地挑眉:“碗了,你还想要回去?”
梁津川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梁铮被盯得发怵:“妈的。”他把碗往梁津川面前一放:“给你给你!”
梁津川拿起筷子,夹走那块属他的红烧肉。
陈子轻全然没发觉他把菜放错了,他在看木偶戏,看得聚精会神,年夜饭都不吃了。
梁铮示意梁津川看他们的嫂子:“瞧见没,还是要有钱。”
他往后一坐,胳膊搭在椅背上面:“没钱都进不来这样的豪华大饭店,就这一桌菜的价位,说出来能吓死你。”
梁津川吃桂花糖藕:“那你还是别说出来了,把吓死了,嫂子会哭。”
梁铮面部黑锅底。
这他妈的,仗着自己受宠就这么显摆。
梁铮从挂在椅背后面的皮外套口袋掏出个红包,扔梁津川的腿上。
梁津川把红包放进嫂子朝他这边的兜。
梁铮瞧着桌子思考:“那话怎么说来着,津川,你是读书人,你帮辨一辨,是不是叫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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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耸耸肩:“不是君子。”
梁铮嘲讽,你是没断奶的十八岁大小伙,不对,已经十九岁了,他们那边过年就算了一岁,不按生日算,因为他们从来都不过生日。
“嫂子,的压岁钱呢?”梁铮粗粗气。
陈子轻的注意力从春晚转移年夜饭上,他偷偷瞟了眼梁铮,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压岁钱?没准备。
陈子轻默默地离开包间,出去找服务生,先说过年好,再问有没有红包。
服务员送给了他两个带饭店宣传语的红包,他用兜的零钱包了两份,没动梁铮给梁津川的压岁钱,那是图吉利的,大年三十就拆了用掉不好。
梁铮拿了压岁钱,时隔两年给他敬酒:“还是老样子,上一回祝你的事,这回还祝你。”
陈子轻端着一杯粒橙站起来。
“嫂子站起来干什么,不用站,坐着吧。”梁铮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说,“就你那再嫁的心愿,等你得牙齿掉光,你的小相好都现不了。”
陈子轻说:“你少吓唬,津川毕业了就会好好上班。”
梁铮嗤之以鼻:“上班拿死工资,一年头吃喝拉撒下来还能剩个几毛钱?吓唬你个屁,告儿你,他想把一分一毛攒下来的钱买房的时候,买不起了。”
陈子轻抿嘴:“还有呢。”
梁铮好笑:“你摆摊能摆出个鸟来,一边卖货一边进货,头来一核算,钱呢,没了,去哪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