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似静止了。 梁津川单手扶住额头,掌心盖在眼前。 陈子轻期期艾艾地叫了声:“津川,你来扶我一把啊。” 梁津川还是那个姿势。 陈子轻在雪地里趴着,没人扶就不来,他裸露在外的皮发青透紫,冻麻了。 两三分钟后,轮椅碾着地的焖声从院门口那边靠近。 再是积雪被压到的咯吱声响。 不肯坐轮椅的梁津川终是坐轮椅,用它当腿走到趴着不来的人前。 陈子轻伸出一条手臂,瑟缩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拉我嘛。” 梁津川没有动作。 雪掉在梁津川浓长而翘的睫毛,他就这么事不地俯视向他求救的人。 时间分秒逝去,地的陈子轻开始发抖,很快就抖得越来越厉害,搭在轮椅的手也缩回去,放在乌青的嘴边哈。 梁津川要他体会到,他对一个残废抱有期望是什么后果。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梁津川的瞳孔蓦地一缩,他盯着再次搭他轮椅的手,冷的唇抿了来。 “摔一跤把腿摔断了是吗,我不拉你,你就要在院子里躺到死。” 陈子轻垂了垂眼:“不是啦,我只是想你拉我一下。” 毫无征兆地说了实话。 梁津川不咸不淡:“哦,原来嫂子在跟我撒娇。”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说:“……也不算撒娇。” 梁津川低淡的嗓音要被风雪吞没:“那算什么。” 陈子轻支支吾吾:“就是想你拉我。” 梁津川发出哧声。 仿佛在他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陈子轻默默地想要把手拿回来,突有一股力道箍住他手肘。他被半掀半拎了来。 梁津川转着轮椅朝小屋向去,陈子轻跟来,推着他说:“你手劲好大呀。” 说手劲,听的人却色发冷,下腹一绷。 不知想成是什么好大了。 . 陈子轻把梁津川推回了小屋就去堂屋瘫坐在火盆前,脸的雪化成水,犹如他哭出来的眼泪。他的头发软趴趴地贴着头皮,衣裤潮湿,四肢躯缩成了一团。 托原主的体质,他了个印象里最冷的年。 陈子轻拿火钳拨了波火盆里的炭火,端去小屋给梁津川用。 以梁津川的热性体质,他不需要炭火,但他腿残了,万一受天的影响发疼呢。 陈子轻敲敲小屋门,端着火盆进去:“津川,火盆我给你放床边了,窗户不能全,得留个小缝,你睡吧,我去厨房把鸡炖。” 大年初一的第一顿要吃鸡汤,鸡除夕夜炖,到早肉跟骨头都分离了,又是习俗。 除了鸡,还有蛋,放一块儿煮。 陈子轻打算再煮点茶叶蛋,没别的原因,纯粹是他嘴馋,他好多蛋呢,都是原主妈妈叫五个闺女凑了一百个送给他的,嫁人的头一年除夕,娘家姐妹都要给这么多蛋。 “你把湿衣服放在床尾,明早能干的。”陈子轻打着哈欠,“灯就不吹了,点到天亮,煤油也差不多烧光了。” 一个红包朝他丢来,他捧住:“梁铮给你的压岁钱,你不要啊?” 梁津川低着头脱衣外套。 陈子轻说:“那我替你收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解开袄子的一颗纽扣把手伸进去,顺着温热摸到左边侧口袋,从里捞出一个红包放在枕巾:“这是嫂子给你的,不能不要,你放枕头底下压到十五,图吉利的。” 说完就跑了,到门口不忘把屋门带。 梁津川在叠脱下来的外套,他手动作停住,眸光掠向枕巾。 手伸去,两指捏着那一小块红,拿到眼皮底下。 红包有淡淡的余温。 梁津川扇自,扇了七八下,颊烧痛,唇角轻微破皮,他惩罚完了自,就该给自奖励了。 于是他将红包盖住口鼻,深深地呼吸。 挺的鼻尖抵去,满腔都是陌生又熟悉,厌恶又吸引他的味道。 …… 厨房靠外的大锅热来,木板钉的锅盖缝里冒出烟,陈子轻坐在火红的锅洞口暖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