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六周了?”
江霞走前给她检查过,恢复良好。
怕小夫妻没经验,还特意叮嘱过,即使年轻状态好,起码也得六周后才能同房。
那时候交谈声音小,又特意避开的他。
敢情全被人听见了,那他还装这么正经。
说话功夫男人已经压下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急切,声音压抑沙哑,“你不想我吗?”
叶穗迟疑片刻,双手就揽住他脖子,没回应,但炙热的吻代表她的答案。
爱人的脸在昏黄的光晕下越发娇媚,同样,叶穗也可以从他修长深邃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倒映。
江潮三两下剥掉彼此的衣服,看着那张雪肤花颜的脸,温顺地半阖眼,等君采撷的模样。
唇沿着她脖子往下。
郎情妾意,缠缠绵绵,你情我侬之际,小床里的娃突然扯着嗓子哭起来。
啼哭声把叶穗理智唤回。
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男人,气喘吁吁说孩子哭了。
“没事,哭一下就不哭了。”
江潮这会儿快失去理智了,箭在弦上,哪儿管那么多。
但本以为只哭两声就停的娃,今晚格外倔强,而且像会传染般,两道魔音入耳,压根不能办事。
再哭下去爹妈肯定要上楼的。
没办法的江潮喘着粗气翻身下床,套上衣服哄着娃。
尿布是干的,本来以为是饿了,但刚吃两口就又睡了。
敢情醒了哭两嗓子,就是想打断下爹妈好事?
江潮可没时间来计较,哄睡他们就继续被打断未完的工作。
不过可能是今天日子没选好,衣服刚脱,流程刚重新开始,楼下的狗又叫唤起来。
叶穗本来不想笑的,但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僵硬,一点都不给面子的哈哈笑起。
大半夜的,不知是谁拍家里大门。
深更半夜,楼下灯亮起,叶穗推了推在身上,生无可恋的男人,催促他快下来。
二人已经六七个月,没亲密接触过,以前不能碰她时,风平浪静。
偏偏她方便时,出这么多突发状况。
可就算气愤也没办法,穿好衣服下楼了。
叶穗整理了下仪容,照镜子没发现异样,跟着一块儿出去。
大晚上睡觉时间来敲门,肯定有特殊紧急状况。
但意想不到,来人竟会是张娇。
往日白净的脸蛋上,此时布满黑色脏污。
看见叶穗后,还没说话呢,大滴大滴眼泪,就砸在了地上。
叶穗心里一个咯噔,心头渐渐浮出不安,但还是耐着性子,柔声问她怎么回事。
张娇一路都在克制着情绪,但看到关切的目光后,情绪彻底崩溃。
吓得叶家人安抚好半天,才渐渐止住啜泣。
“排练的仓库,着火了……”
明天就是要登台的日子,下午还没异样,大家还欢聚一堂,热闹吃饭还开动员会。
怎么几个小时后就出事了?
江潮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醒,见爱人着急,示意叶穗先别说话。
反而问了她些问题,比如火灾大不大,是意外还是人为,受损程度如何。
李红英递给她个湿毛巾,让她擦脸,见人稍稍平静些,又递来一杯热茶,让她放松放松。
陶瓷杯上的温度,驱散了心中几分慌乱,她哽咽着说了下来龙去脉。
他们当时是为节省资金才租仓库。
柳团长先前组建这个班子,是用来翻身的,可后来大家呆一块时间久了。
从老前辈跟新同志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加上本身就是爱好,几乎就把所有精力放在上面。
最近新做的服装,道具,全都在临时仓库里堆放着。
他以前就经常值班,后来怕治安不好被偷了,几乎把仓库当成了家。
他以为今晚跟往常一样平静。
谁知睡得好好的,听到异样响动声。
睁开眼就看着火了。
也亏得他下午没喝太多酒,睡得不太死,不然按那把火的威力,他晚上肯定要交代在那。
“火势不小,他为保护咱们的服装道具,一趟一趟往火海里冲。
我赶到那儿时,他正好被烧坏的窗户砸在地上。
这会儿已经送医院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来找你了。”
命运好像天生爱跟人开玩笑,总爱在希望来临之前,给人迎头痛击。
叶穗对这场话剧寄予太深厚的希望。
此时的失落不言而喻。
可眼下那些身外之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柳团长如何。
虽说送到医院,也通知了他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