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以恩的语气暧昧起来，向晚一顿，看见他歪脸笑着看她，一副难辨意义的表情。
向晚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贺以恩，也学着他语气含糊，难辨是否认真地说：“好，那你以后不来就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担心你。”
贺以恩的表情滞了一瞬，因为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回应。
他就这样愣怔了一会，然后站起身说，“我出去抽根烟。”
向晚点头，然后看见他看向自己笑了笑，那笑容少了刚才的调侃暧昧，倒是多了一分道不明的落寞。
*
李南栖和陆深一起到学校边角的花园吃午饭，看到贺以恩和向晚也已经在了。
向晚跟她不自在地打了招呼，“你们来了。”
李南栖点点头，然后对贺以恩说：“你今天居然来学校了，你的假条不是请了三天吗？”
“总是不来上课，学校会担心我的。”贺以恩随口答道。
向晚不自在地埋下头，吃手上的面包。
李南栖笑起来，“谁会担心啊，可能更担心你不来读书，少了好多捐赠吧。”
“捐赠？”向晚问。
贺以恩打断要回答的李南栖，“就捐过一次，你一直提。”
李南栖耸耸肩，然后对陆深说：“千万不要让学校知道你很有钱，不然可能会忽悠你妈妈为了所谓各种‘荣誉’，掏许多冤枉钱。”
陆深笑着说：“她做得出来。”
他们晒着阳光一起吃午饭，四人一时无言，自那日落水以后，他们就不再去餐厅，而是默契的一行人躲在这，既是躲那些不友善的目光，也是躲那些没逻辑的闲言碎语，躲到善变的青少年对这些欺凌感到无趣。
陆深的电话突然振动起来，他拿起看着来电迟疑了许久，才站起身去一旁接起。
贺以恩故意调侃李南栖道：“你也不跟去听听，会不会是别的女生的电话。”
“没你那么无聊。”李南栖吐槽他，然后转头看接听电话的陆深面上表情突然凝成一团，看起来并不愉快。
电话通了许久，但大多时候陆深只是短促地应答。
他回到他们之中，将手机收进书包，迟疑后对李南栖说：“我可能要先走了，我家里人找我有事。”
“不是你妈妈？”
陆深摇头，“但是不要让我妈妈知道，不过下午有化学课要发之前的课堂测试的试卷。”
“我帮你去拿了，放学后带给你。”李南栖说。
陆深想了想后点头，“好。”
李南栖见他现在就背起了书包，“你现在就走吗？有人接你吗？”
“有人来接，应该马上到门口了，我先去等。”陆深说。
李南栖也背起书包站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他们跟向晚他们道了别，一起往校门口走。
李南栖还没有问陆深，陆深先开了口：“是我爸爸来了。”
“他不是在国内吗？”
“但他就这么出现了。”陆深说，“不知道他从哪得知我就读的学校，说想见我，应该是想劝我跟他回去。”
陆深又对李南栖解释道：“其实我跟我妈妈来这是因为我妈想躲我爸爸，他们在闹离婚，闹了很多年，双方都一直抓着我的抚养权不放，可我马上也就要成年了，感觉就是彼此在斗气。因气不过对方总拿我说事为难她，于是我妈妈就一声不吭地带我来了这，她本身就有这边的永居签证，可能早就想好了要带我这么跟他们对着干。”
李南栖听完，沉默后说：“你夹在里面肯定很为难。”
“也许没有我，她也没那么容易被制衡，很容易就离婚了。”陆深说，“我爸爸家里的规矩很复杂，轻易不被允许离婚，况且两家在生意上牵扯太多，到最后说白了，就是为钱为主导权而争夺，倒不是为了我。我只是争夺的借口。”
李南栖安慰他说：“我看得出来你妈妈很爱你，而这次，你爸爸远来看你，也是在表达关心你。人的感情总是复杂的，不可能只有单一面。”
陆深伸手握住李南栖的手，“别担心我，我也不是几岁的孩子，他也不可能强行带走我。”
李南栖回握住他的手，迟疑后问：“你想回去吗？”
“你说回国？”
李南栖点头，“毕竟是你熟悉的地方，生活得更久的地方。”
“我现在不想。”陆深说，他看向李南栖，“不仅仅因为这里有你。”
李南栖笑起来，然后说：“可也是因为我。”
“画画在哪里都一样，这里也有很好的艺术院校，这里的成绩也可以申请海外的艺术院校。不过。”陆深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如果我与你要分开那么远，你肯定会立马跟我分手，我知道。”
李南栖愣怔一下，虽然知道他没说错，但看见他看着自己，无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