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送。”
胡乱把白纸贴回去,可惜手笨,那纸被弄得皱巴巴,只能向保姆阿姨求助。
阿姨见她可怜模样,无奈上前搭把手。
官婳自觉让出位置,左右看看,没找到熟悉的身影。
“姥姥呢?”
奶奶:“做礼拜去了。”
“哦,今天周末,怪不得姑姑和舅舅一家有空过来。”官婳恍然大悟。
姥爷:“你这还学生呢,连周末都不记得,明天可别忘了上课。”
官婳心虚,赶紧一手揽一个,把奶奶姥爷推到沙发上坐着。
保姆抱衣服回楼上。
官婳的眼睛跟着她怀里的东西走,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
“咳咳,那个,”官婳清了清嗓子,腻歪着嗓子撒娇:“奶奶~姥爷~”
她从三岁就会这套,屡试不爽。
果然,姥爷无奈地问:“又捅什么篓子了?”
“还没捅还没捅。”官婳摆手,“下次,留着下次你们想生气的话,想想今天,别训太狠,我脸皮薄,禁不起骂。”
奶奶捏一下官婳软软的脸颊,“你脸皮还薄哦。”
过了中午姥姥才从教堂回家,大家一起吃过饭,官婳又陪三位老人下棋插花讲故事,下午安排得满满当当。
终于到了要走的时刻,官婳哼哼唧唧不想离开家,老人们纷纷劝她学业为重,官婳差点就想承认自己暂时没在上学了。
唧唧歪歪好一阵子,终于挪到玄关换外套和鞋子。
官婳又想起件重要的事,“那个,奶奶,我想问问,我那个生日”
“礼物是吧?准备了准备了。”
“地震海啸也落不下你的礼物,放心吧。”
“”
三位老人站在门口,满脸无语,刚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把菩萨送出来,没想到又不愿意走了。
都不大愿意搭理她。
官婳呵呵呵笑:“不是,我是说我那个生日宴,不是要跟订婚宴一起办么,以前都是二姐帮忙准备,今年她不是准备结婚了么,会不会忙不过来呀,正好我这几天其实有时间,要不我自己”
“官婳!”
姥爷突然严肃,黑脸老头脸一竖,把官婳吓一跳。
姥姥从身后悄悄扯姥爷的衣领。
姥姥:“你姥爷的意思是你还没毕业,之前你不爱学,我们三个隔辈的老人都不舍得逼你,可这都快毕业了,还是得上点心啊。我们站在这的这几个,年级最小的你姥爷也七十了,以后的路我们再怎么挂念,也没法一直陪你走。婳妞儿,你得有个一技之长,能照顾好自己,我们才安心。”
姥姥的话情真意切。
官婳仔细看着三位老人,姥爷的背佝偻得更严重了,姥姥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奶奶仅剩的三颗门牙又掉了一颗。
从前总爱在他们身边腻歪着,不觉时光流逝,如今时隔一个月相见,终于发现岁月的残忍。
“姥姥,姥爷,奶奶,”她瘪着嘴,泪水在眼眶打转,“我还小,你们一定得等着,我以后挣钱给你们过好日子。”
姥爷摆手:“好了好了,现在的日子已经够好的了。”
转头小声:“可禁不起小祖宗你再折腾。”
官婳感动地点点头,转身推门。
“婳婳。”奶奶叫住她。
官婳:“啊?”
奶奶:“婳婳,现在有鸣儿帮扶着你,你日子过得顺畅不假,以后就算没人能帮你,你也得学会自己把路走通,知道么。”
姥爷补充:“学会扛事儿。”
几个老人站在家门口的灯火里,像极了放孩子远走高飞的家长。
官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泪奔,匆匆答应,快步走了。
路上接到叶文的电话。
叶文说自己今晚有事不回公寓,叫官婳锁好门早点休息。
窗外城市霓虹飞速后退,
挂掉电话,叫师傅换个方向。
她有顾铮公寓的密码。
虽然知道他现在不在,还是想去他家。
哪怕只是待在他气息的房间里。
输入密码,打开门。
家里漆黑一片。
懒得洗漱了。
摸黑走到卧室,栽到床被里。
她这晚做了个梦,梦见去年下半年,最舒服的时候。
去年年初,她还没走出爷爷去世的伤感。
幸亏顾铮那段时间经常在青城,空出来的时间都在陪她。
用来记录少女心事的手账本内容仿佛一夜疯长。
他们有时会在早上见面,互道早安,然后一起在小区里遛弯,偶尔时间充裕,也会去附近的社区逛逛老式服装店和百货店。
有时时间太短,只够说两句话而已。
官婳的一天分为三个部分。
等待和顾铮相遇。
和顾铮相遇。
回味与顾铮见面的时光。
她在每个见到顾铮的夜晚手写笔记,还乐此不疲地对第二天会发生的事做出各种预测。
有些预测很蠢,有些真的发生了,有些则对了一半。
比如她某天晚上有种强烈的预感,顾铮会给自己一场盛大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