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兄长抛下一句“你和这小骗子谈吧”,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加隆走了。
撒加留在了原地。
菲利克斯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他的鞋子是他来圣域时穿的那双,是他母亲亲自为他挑选的,低调的设计,踏实的材料,尚未打响名声的品牌,唯独值得称道的是它的耐磨性,他穿了它很久,一直到现在,他还在穿着。
撒加开口了:“我看见你的留言了。”
通常来说,这不是一句完整的句子,但菲利克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来对方的下文,于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英文写得不错,你练过字吗?”
“……练过一段时间。”
“除了英文之外,你还学过别的外语吗?”
“……会一点法语。”
“从几岁开始学的?”
“四岁。”
“家庭教师?还是幼儿园?”
“两者都有……”
“看来在教育方面,你的母亲并没有放纵你。”
“嗯……妈妈一直想要给我最好的。”
两人的一问一答颇为简短,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课堂提问,只有询问者与被询问者的身份,没有父亲与孩子的身份。
问话结束后,撒加转过身,示意他跟上来:“走吧,回双子宫。”
菲利克斯加快了一点步伐,跟上。
傍晚的圣域笼罩在静谧之中,天边的霞云泛着橙色,像一幅打翻了颜料的油画。
菲利克斯落后半步,跟在撒加身边走着。
在他数到第一百五十八级台阶的时候,身旁高大的男性忽然出声:“她是怎么去世的?”
他愣了一会儿,似乎没听明白这话。
接着,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天边绚烂的火烧云,以及巨大无垠的天穹。
低声回答:“……是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