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绛紫色劲装的青年。
那青年大约二十岁左右,身量中等,长了张娃娃脸,晒的微黑,严青栀心中觉得,长成这样,说不定真实年纪要比看起来的年纪大一些呢!
这人一见他们进门便笑的喜气洋洋的,开口说道。
“小的梅寒生,见过苏姑娘,苏公子。”
严青栀也赶紧向着他回礼,不过她看着这人不禁有些疑惑,看这位的行为动作似乎不是个习武之人。
“梅小哥有礼了!”
严青栀和严青竹向着梅寒生微微拱手,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厮就表现的有多不尊重。
梅寒生将他们引向了窗口的方向。
“两位这边请,左司使已经在等两位了!”
严青栀颔首跟上,同时视线也投向了窗口那男人的地方。
那人此刻正坐在一张厚重的木椅上面,严青栀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阳光在他头顶的轮廓。
他的头发疏离的整整齐齐,只有点点碎发,在阳光之下飘成自由的形状。
房间很大,但里面却很简洁,除了必要的床柜桌椅,剩下的巨大的空地,似乎是为了方便什么通行。
梅寒生将他们带到了靠近窗口的一排圈椅处,引着两人坐下以后,这才走到窗口,推着那厚重的座椅转了过来。
虽然心中早有预想,可在看见那厚重的座椅真的是轮椅的时候,严青栀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止是她,就连严青竹也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她。
两人目光对视,但马上就在那轮椅转过来以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看着被梅寒生推过来的人,两人赶紧站起,微微躬身向着对方的方向。
窗外的阳光正好,那人从眼光深处缓缓的到了两人的面前。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在了严青栀的心头,她恍惚之中总觉得面前这人有些亲切,可理智又强压着她,让她不敢轻易的好奇。
直到对面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其实一把声音好听与否,有时候不止在于音色和音质,往往大多数时间看的是一个人语气咬字气息和情感。
对方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慵懒的气息,就好像某一日盛夏的午后,刚刚从香甜的美梦之中醒来,带着拂面的微风和微微嘶哑的松软。
这是一个很难形容,但听过以后却很难忘记的声音。
“二位多礼了,请坐。”
严青栀与严青竹低着头,重新坐回了位置之上,而后,两人才不约而同的同时看向了那人。
与此同时,那位左司使也在打量着他们。
三人视线相对,眼神之中都有各种情绪闪过。
严青竹就是意料之中又带着几分意料之外的恍然。
对方的笑意之中似乎沾染了些许怀念和忧伤。
他们好像都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这一瞬间泄露了些许。
只有严青栀一个人,单纯极了,她所有的感官,全都来自与自己的本能。
她想过很多种这位左司使可能的形象,但唯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这样的一个人。
年轻,好看,又强势狠厉。
面前这人明显还不到二十,剑眉入鬓,凤眼微扬,眼神如浩瀚星海,幽深神秘,冷淡强势。
他身形单薄,却不纤细,穿着湖蓝色绣墨竹纹的锦缎长衫,外面是玄青色绣银丝的云纹罩衫,腰间是雕凶兽纹的青玉扣腰带,腰带上挂着桃红色的香囊,这样的颜色,衬得他有些病态的脸色,更显苍白。
换做不熟悉他的人,只看到眼前人的音容相貌,大约只觉得这位气质如玉,颜色正好,却嫌少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他隐藏在容貌之下的冰山。
也只有像是严青栀这样敏感的人,才能发觉他气质之中的矛盾之处。
与他外放的和善慵懒不同,他的强势收敛进了骨子里面,看不到,却字字句句分分毫毫丝丝缕缕都是,即便坐在这里,对着严青栀淡淡微笑,可那压迫感依旧让严青栀难以忽视。
尽管他那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端正的放在轮椅的扶手之上,孱弱的身体好像随时都在破碎的边缘。
可严青栀依旧感觉到了一种凶兽蛰伏的气势。
严青栀那动物一般的直觉精准到了她自己都怕的程度,面对这样一个人,她下意识的屏气凝神,连刚才升起的惊艳都收的一干二净。
呵呵呵……都是演技派。
气氛随着几人的互相打量渐渐改变。
严青栀的紧绷影响到了对她最了解的严青竹。
其实两人在来之前,对于这人的情况也多有想象,只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似乎比他们想的更厉害。
能以这样的年纪,做到天镜司的二把手,要说只是依靠祖辈蒙阴,姐弟二人是绝对不信的。
可如果说,这人要真全是靠自己实力的话……
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就他们这俩穿越者,好像都根本做不到吧!
感受到了房间之中正在酝酿的奇异气氛,梅寒生已经端过茶壶给严青栀和严青竹一人倒上了一杯。
一般这时候,若是没有话题,就可以从喝的茶入手了。
严青栀与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