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两个人吵架了的时候,十月和唐开泰的这次不愉快就这样过去了。
两人喂完了毛驴,十月说要去北安县,去看秋红姐。唐开泰陪她一起。
于是吃了早饭,两人把弟弟妹妹留家里,让春娘帮着照看。赶着毛驴车去县城了。
或许是性格使然,两人都是把话说开了,就真的放下了。
唐开泰让十月仔细想想当年的事,希望能够通过十月的回忆议,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是什么人故意谋害他母亲。
十月对这段记忆本来就来自原身,几个片段,几句话,来来回回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其他的记忆根本没有。
“今天也问问秋红姐,看看他们能不能记得一些。”
唐开泰点头,没吭声。
其实他不怎么抱希望,十月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张冬柏他们又怎么可能记得。
他心里有个大逆不道的猜想,是京城那人做的。
他从有记忆起,和那人就不亲近,他似乎对母亲很不满,觉得母亲是商户出身,说话做事哪哪都不好。
那时候外婆和爷爷都还健在,他们吵架会避开老人,在后院关上门吵,他和开元撞见过两次,被那人狠狠的训斥,还因此连累了母亲被他说不会教孩子。
一开始母亲还会因为他们的吵架难过,会偷偷的哭,后来便也不在意了。
那人去外地求学,每次回来都会带着一个女人,有时候带走,有时候留下,母亲一开始还会生气,后来便随他去了。
带回来的女人,留下就在后院养着,不过是多一副碗筷的事。带走了,她反而省心了。
小时候的他以为这就是夫妻日常,他接触的人家都差不多是这样的。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在后院把一切都安排好。虽然关上门会吵,但是出门了,又是恩爱夫妻。
唯一不同的是,母亲是个好母亲,对孩子一视同仁,不苛待庶出的他。
别人家庶出的孩子,很少被嫡母带出门,但是母亲出门,但凡带着孩子,一定是他和开元都一起。
她宠爱他们,让他们读书,但是也不强求他们必须考取功名,就是单纯的认为有学问更好。
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心,竟然人心那么伤害她。
如果,真的是他,他该怎么办?
“十月,你说,会是……京城的那人做的吗?”
十月想了想,尽管她也会揣测,是唐开泰那个在京城当官的爹做的,但是她却有种直觉,不是那个人。
“应该不是,他没必要。而且,如果是他做的,他当初就不会写信让你们去京城了。”
“可是,你忘了吗,我们并没有到京城,我们在路上遇害了。他甚至没有派人追查,只见到了我们被抢劫的财物就认定我们被山匪杀了。甚至不惜派人打断我的腿来阻挠我们进京城。”唐开泰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冷静,像是说别人的事。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或许……或许是他的新夫人容不下你们呢。”
以她看过的各种小说的经验,最大的可能是那位县主所为。毕竟她更有动机,也更有这个能力。
“而且,怎么说呢,在后院养一个闲人不闻不问,没人会知道,但是老婆孩子都死了却没有追查,可是会被人骂一句冷血无情的,上官知道了,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吧。对他来说,你们活着更好。”
唐开泰点头,觉得十月分析的有一定道理。可是,女人竟然善妒到可以为了嫁给一个男人杀人?
“那新夫人是后娶的。或许,让我们消失,就是为了方便娶他的新夫人呢。”
十月转头看了眼唐开泰。心里明白,他几乎是已经默认了就是他那个便宜爹干的。所以所有的推测都往那个方向去。
“真相终究会水落石出,恶人自有天收。我们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十月,唯有这样干巴巴的安慰一句。
“嗯,我要活着,还要活的好好的。”等有一天,我要带着他到母亲的坟前磕头认罪。
到了县城,找到张冬柏说的三岔巷。
三岔巷确实人员混杂,多是北迁过来的人,说话口音都各有不同,这个小巷子还有不少卖吃食的小门脸。看来往的人,这一带的人生活的不错,也或许是因为过年,少见有穿着补丁摞补丁的。
十月和人打听,找到了张冬柏的家。
因为他们车上带了不少东西,周围还有不少人议论。
十月听见有人说,“他们家搬来有三四个月了,还是第一次有亲戚来呢。”
十月敲开大门,开门的是秋红姐。
“十月,真的是你!我就猜你今天会过来,快进屋,外面冷的很。你张大哥去给人送货了,一会儿就回来。”
十月看见秋红姐,心里高兴,牵着她的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