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要求。
果然,楼雨答应下来,“我陪你去京郊。”
在这荒郊野岭,自然是没有叶茶的手帕的。叶茶装模作样寻找一番,“或许是在别处,我去看看,表哥在这里等我就行。”
楼雨没有说话,但叶茶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他回答了,匆匆忙忙丢下几句嘱咐的话,便向远处走去。
这里的草长得比人还高,虫子在里面飞来飞去。间或有锋利的草叶,划破叶茶表露在外的手及脸的肌肤。
叶茶把面前的草叶拨走,却不慎被割破了手,几滴鲜红的血珠从伤口中渗出来。
叶茶听见后面似乎有人叹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却是楼雨。
虫鸣与鸟叫声,竟把楼雨的脚步声给掩盖了过去。
“表妹若是想找什么东西……或是想找什么人,我都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这里的草木锋利,”楼雨上前一步,帮她将草拨开,“还是让我为表妹开路吧。”
叶茶本不想让楼雨知道她在找什么,先前也只是希望让他带她到京郊罢了。可是首辅的人与交信的人为了错开,中间仅有半个时辰的空档期。她前世找到他们递交信件的地点与时间已是勉强,这一世首辅或许也同样重生,说不定明日便会想起来这处隐患,转换递交信件的方式。
她今天必须趁空档期拿到信件,否则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太阳高高照在头顶,叶茶的脸上被蒸出一点汗,面颊更是被晒得通红。
她权衡片刻,轻轻开口,“那就多谢表哥了。”
叶茶被野草掩埋住的小路往上走,直到看见一颗被刻上奇怪形状的石头时,才停下来。
她顺着石头上面形状所指的方向,走了十步,果然在众多石头中看见一块具有同样标记的石头。
叶茶屏住呼吸,掀起那块石头。
石头上,果然绑着一张被叠得极小的纸条。
心跳犹如捣鼓,她的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蹦出来。
只是一瞬,叶茶的脑子里便转过许多念头。
这会真的是他们相互沟通的信件吗?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找到?这会是某一个用来刺探她的陷阱吗?
把它给父亲看,父亲会放弃成为皇商的机会吗?
这一世,她会不会像以往一样,白白做无用功,府中人的姓命仍是无法保全?
找到这个东西,会是空欢喜一场吗?
叶茶盯着这一张纸,鼻息急促,不敢打开。
还是楼雨在她背后推了一把,“表妹如此努力寻找它,不打开看看吗?”
叶茶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终是将其打开了。
里面没有长篇的文字,甚至根本没有一个字。
唯一在纸上的,不过是一个看不懂的图案罢了。
叶茶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
首辅谋乱的证据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她找到,但有了这个东西,也不算无功而返。
迅速将它折回原本的样子,确定它好好地被绑在石头上,完全没有被人拆过的痕迹,叶茶才站起身,“我们走吧。”
楼雨不愧是一个君子,不该问的事情一句话也不说,一路沉默地回到了叶府。
到叶府大门,他们即将要分别了。楼雨是叶府名义上的表少爷,平常并不住在叶府。
楼雨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
那是一条极为普通的手帕,上面没有精美的刺绣,也不似男子手帕一样粗糙。一个男子拿着它,不会引人注目;但一个女子拿着它,也不奇怪。
手帕被放到叶茶手上,她还感受到手帕上面残留着的楼雨的体温。
“表妹下次别再这么粗心了,今日能将手帕找回来,下次就不一定了。”
*
叶茶在书房里踱步,偶尔摆弄一下叶老爷放在桌面上的书。忽而看到一本地域记,她便翻看起来。
叶茶记得,楼雨的家乡……似乎是阳江?
阳江偏远,地域记里果然没有,趁叶老爷还没回来,她又转头向书柜,在书柜中挑挑拣拣。
翻到了一本地方志合集,极厚,她耐着性子从目录上开始翻,终于找到了关于阳江的记载。
与这本地方志相比,记着阳江的只有不到一页纸,简直薄得可怜。
叶茶粗略看了看,上面字里行间都在暗示阳江贫困,位置偏僻,民风彪悍,气候不宜人,没有什么事不要去。
在最末尾,堪堪找到一条阳江的优点,似作者不情愿写而不得不写上去一般:气候适宜种植作物,作物中又以黑豆最佳。
原来楼雨说的是真的,阳江豆子品质果然很好。
叶茶看向图上被描绘出来的一幅图片,黑豆饱满可爱。
“吱呀——”叶茶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叶老爷满脸红光推开门。
看见叶茶坐在他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