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对贝尔的。
他刚从其他房间过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拆了贝尔的台之后又同我解释其他房间还没收拾出来,浴室都还没办法用,我只能先对付着擦擦了事。
我条件反射性地说了句没关系,然后盯着明显是打湿了,还冒着热气的毛巾,又忍不住问他“如果浴室、卫生间不能用,那这条毛巾在哪里拿的?浴室没法用厨房的洗菜池应该能用?”
事实证明我多问一嘴真是自取其辱。
鲁斯利亚看着我。
十年后的鲁斯利亚换了发型,但和十年前一样酷爱蓬松柔软的大毛领,和墨镜。我能感觉到他墨镜后的视线上下扫视。
而后他细长的眉毛像十年前常见的那样,再一次扭成八字:“这不太好吧。”他竖起食指隔空点了我一下。
“贝尔玩的太开心了,那边……”他可疑地停顿一下,笑了,“那边现在不太适合你过去呢。”
……好吧我懂了。
虽然我不太想知道贝尔玩得开心是什么样子,但好像我确实间接地接触过。想起指环战结束那天晚上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我又感觉脸上手上血迹干涸的位置开始发痒。
我婉拒了鲁斯利亚直接帮我抹脸的好意——昏迷的时候也就算了,清醒着还要别人帮忙好像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已经有了战斗废物的称号,废物的名头还是少点为妙。
热毛巾敷在脸上似乎是一种休息的讯号,让我整个人放松下来蜷缩进沙发里。
鲁斯利亚在旁边很惋惜地叨叨,什么“小Peppe长大了不需要帮忙了。”
贝尔:“她是缩小了吧。”
鲁斯利亚没理他,似还沉浸在回忆之中。“之前她第一次见血的时候可是被吓得不轻……像洋娃娃一样乖乖让人梳洗呢。啊这样一想起来还真是怀念!”
沙发一震,我感觉另一端有人坐了下来。而后那一头传来贝尔敷衍的,懒洋洋的一声“别露出你那本性来把小麻雀吓坏了”。
这混蛋王子……怎么感觉怪怪的。我把毛巾揭起来瞄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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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不让我出这个房间,我深感弱小之苦。
玛蒙是个小婴儿!但他精通幻术,想不出门就不出门,到现在也没出来过!而我已经是成年很久的成年人了,居然会因为太弱,在瓦利亚自己的基地里!被限制了行动!
这和呆在密鲁菲奥雷有什么区别!我气鼓鼓地把毛巾扔到沙发前低矮的小桌子上,很快就有不认识的穿着瓦利亚制服的人把毛巾收走了。
……我心说好吧,有人伺候的感觉确实不错,在这呆一会就呆一会了。
反正我也不想挑战自己的san值下限:贝尔和鲁斯利亚状似体贴地省略了很多需要打码的词,搞得神神秘秘遮遮掩掩,但加上从斯库瓦罗那边获得的情报很快就能拼凑出真相:
他们俩大概都是第一波到达基地,负责清扫敌人的主力部队。
消减敌人的过程中贝尔“玩得太开心了”,把外面搞了很多血(我估计还有残肢)。
Sparrow过去“第一次见血”被吓到需要别人帮忙清理沾染到的血污。
综上所述,现在两个人严防死守不让我乱跑,免得我目睹血腥场面再变成“僵死的小麻雀”。
我思考了几秒钟举手提问,问他们刚说的“第一次见血”那次,是否也是贝尔干的。
要不然怎么这次他玩开心了,我就又不能出去了。
贝尔对“也”这个词十分不满,从歪斜躺着一下子立了半身起来,叫我把“也”字去掉。
鲁斯利亚“诶呀”了两声,笑称“她说的不是事实吗”?
“小Peppe一直这么聪明啊。”他感叹,然后和我简略讲了当时发生的事。
这下我可知道贝尔为什么那么怪了!确实就是贝尔的干的好事!只不过那次是一个意外。
Sparrow和贝尔搜集情报。贝尔极擅隐蔽身形,Sparrow特长就是观察细节,两个人磨合几次这一情报侦察小队就正式成立。
但一次任务之中,贝尔意外地被目标发现,而后伤到见了血。据鲁斯利亚所言贝尔见到自己流血就会兴奋,变成真正的开膛手王子。
开膛手王子苏醒,大杀特杀,连需要保护的队友都差点成为死亡华尔兹的音符之一。
等瓦利亚接到求助赶过来之时接到的就是浑身浴血的两个人,一个疯疯癫癫站在尸块之中,一个恍恍惚惚缩在柜子里。
贝尔抱怨——这时候十年前那个十几岁少年的模样又显现出来——“就因为这种完全没有印象的事被斯库瓦罗狠狠训了一顿,连着一·整·周”时间状语被他特意咬了重音,“都没吃到香草小羊排!”
“都怪你小麻雀。”他撇嘴,“当初加入瓦利亚你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
我木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