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想,不约而同地像弹簧一样起身,装作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裙,气氛不知为何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春霜伸着懒腰出来,看到院子里三人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有些不解,想到温梨临行前特地交代她的去向要保密,故而昨晚方知涯来问时,她也嘴硬着说她不知道。
春霜睡前方知涯明明已经走了,怎么一睁眼他还在这里?
春霜不确定温梨有没有露馅,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吃了吗?”
两人正愁没什么能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听到春霜这么说,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春霜也感觉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对劲,但她肯定不会多嘴询问,听到没吃的问答,立刻挽起袖子说道:“那一会儿一块吃饭吧。”
“我来帮你!”温梨正愁没机会逃离这里,逮到机会立刻离开。
方知涯并没有在这里吃饭,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能留到现在不过是担心温梨,既然她安全到家,他便可以安心去忙别的事情。
既然方知涯能找到这本孤本《奇经》,说明还是有一定手段和人脉,温梨挑了个时间,便想着问问那名老者临死前所说的“天门”他是否知道。
可当她提起“天门”时,方知涯身体明显一顿,眼神里满是惊诧,疑惑地凝视着她,问道:“你从哪里知道‘天门’的?”
方知涯脸上的表情一秒钟切换好几幅,温梨从没有在方知涯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感到十分奇怪,“道听途说的……可能跟温茶的身世有关……”
接下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方知涯有心想说些什么,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天门”是隶属于方知涯父亲的组织,帮他做事、清除障碍。这个组织在父亲去世前本想留给他的,只是那时候他们方家作为异姓之王早已被上面盯上,在方知涯接手之前,他们完成为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几乎全军覆没,为打消皇帝的疑虑,保接下来平安,剩下的人也全都让他们消失了。
照理说,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天门”这个组织,并且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只有王府里极个别的人。
温梨又是如何得知的?
道听途说?
“你怎么确定跟温茶的身世有关?”
温梨想,果然不能欺骗他。
当初不告诉他,自己去了鬼市,一方面是怕他担心,另一方面是觉得此人虽能感觉到心意,却仍像一片寂静的沼泽,让人捉摸不透。
温梨必须克制自己陷进去。
“那你信我吗?”温梨反问,想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我当然信。”方知涯目光灼灼,盯得温梨更加心虚,“只是,你信我吗?”
得,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温梨咬着牙,不知如何是好,她深吸一口气,做足了要坦白的样子,说道:“我当然信你,我确定跟温茶有关,是因为那本书上的经脉与温茶的经脉有极高的相似度,相信这几天,你也问过信得过的大夫吧?”
温梨的回答无懈可击。
“温梨——”
门口一声粗犷的声音,打断方知涯的思绪,江昊仍是保持着人未至声先到的传统,还没走到门口,远远瞧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他眼神极好,眨眼间就看到温梨旁边那人是谁,扭头就想跑,被旁边的阿和一把拽住。
阿和虽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但从江昊这种逃跑的样子来看,前面指定没好事,八成是他们背着主子爷偷偷溜号,却发现主子爷比他们溜的还早,正好被逮个正着。
阿和像提着孩子一样,带着江昊进门,之后放下他,向方知涯行了一礼,“爷。”优雅的仿佛他不是溜号出来的一样。
江昊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行了一礼。
方知涯敛了衣袖,看到江昊手里提着两袋子东西,问道:“手里是什么?”
江昊回神,“回爷,吃的,温梨上次说要一块聚聚……”阿和在背后很狠掐了他一下,江昊吃痛,惊呼,“你掐我……”随后反应过来,但再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江昊无辜摊手: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大家都知道。
阿和猛翻白眼:遇上你是我的罪过。
温梨: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方知涯回头问温梨:“你上次跟阿昊说要一块聚聚?”
温梨:救不活了。
她想起某天也是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与江昊在院子里商讨着功夫,晚间吃饭时,温梨有感而发,说道:“咱们是不是很久没聚过了?”
他们从涂州回来一直在忙活收尾工作,温梨有心想去问问方知涯的情况,但一张口就想起他从来没问过她别的,就算有疑问也是直接来找自己,从不同旁人之口了解,她如果问了江昊,算不算某种形式的背叛呢?
江昊可没有温梨这么多心思,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