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落的月光下,秦肖肖手腕上多了一条环绕的滕蔓,蔓条会开小花,鹅黄,浅粉,鸢尾紫,各种颜色都有,她每摘一朵,便会有下一朵不同颜色的开放。
秦肖肖掐了一朵又一朵小花,逗趣玩着,没多久她周围就布满残花花瓣。藤蔓拿略坚硬的茎尖轻轻挠她的掌心,抗议她这种可恶行径。秦肖肖看了眼,她掌心被挠得通红,难怪那么痒呢。
秦肖肖将茎尖握住,牢牢控制在手里,茎尖在她手中扭动挣扎着。
秦肖肖低头望着,不知想到什么,脸慢慢变得更红,许久后她小声对着藤蔓说:“变粗点。”
藤蔓听话地变了。
秦肖肖一面唾弃着自己,一面脸更红了。她玩蔓条玩了好一会儿,把蔓条都玩得蔫蔫垂下头。
秦肖肖的心像无边的旷野,什么也没在想。许久后她猛地直起背,内心有个声音在敲击她的灵魂。
【你在做什么?】
【我……我……】
秦肖肖看看自己被磨得通红的双手,摸摸自己滚烫热度的面颊,没有颜面回答。
【你在做什么?】
那个声音一遍遍问,仿佛一定在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秦肖肖都被逼得想要落泪了,那声音还在不断诘问。终于她自暴自弃地承认——
【我在意淫我的弟弟。】
说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我不可以这样。】她一连告诉自己三遍。
然后忽然冒出一个声音——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违法吗?背德吗?她没犯任何错。曲欢无亲眷,他们无血缘。他们就算真的怎么样,旁人也无法指摘。
秦肖肖慢慢冷静下来,再一次感慨——万幸这个世界没有读心术。
曲欢回来了。
他其实没离开很久,但秦肖肖再看他,觉得他已经一点点褪去小时候的影子,变得不一样了。
秦肖肖面红耳赤,埋着头,就算世上没有读心术也羞于看见曲欢。
曲欢弯下腰,用几根手指感受了一下她面颊的热度,轻声叹道:“姐姐这酒量唉。”
而后直起身,笑吟吟地看她,“走吧,回去歇息一会儿,等月亮落下我们就出发。”
回到屋子,一面是前三天睡太饱,一面是精神极度亢奋,再一面是因为坐床前这人,秦肖肖失眠了。
少年形貌俱佳,实力超群,性子好玩,待她一直比旁人亲近点儿。
实在勾人。
“曲欢……”
少年立马回应,“怎么了,姐姐?”
秦肖肖其实没什么要说,想说也说不出口。她慢吞吞地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脸。
曲欢等了一会儿,帮她把被子拉下来,问:“姐姐是在咬着被子哭吗?”
“你才咬被子。”女孩声音闷闷的。
“姐姐不开心,为什么?”
秦肖肖直直望着他,“因为你。”
曲欢牵被子的手僵了一瞬,而后如常收回去。他低下头,默默往后移了一些。
“……抱歉。”
一副受气包小媳妇的模样,看得秦肖肖真想亲他。
酒精作祟,秦肖肖理直气壮道:“我要一个晚安吻。”
曲欢望窗外:“可是天亮了。”
秦肖肖:“……”好你小子。
曲欢笑道:“姐姐睡不着就起来吧,路上有的是时间休息。”
秦肖肖几日后充分理解了曲欢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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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跟我们一起回去?!”
天明,界限口,蒋远山眼睁睁看着这些营地人说等一个护送他们的人,结果等来了曲欢。
祐哲眸子狭起,不悦道:“你们有本事就自己出去,你们把守界人带进来了,只能走另一边绕路,要往更深处,更加凶险,要不是你们是欢哥的师侄,同属一个门派,你以为欢哥想管你们?”
“他竟和我们一个门派?”章左思奇异问。
祐哲不耐答:“欢哥是梧提道君的新弟子,正正宗宗你们的小师叔。”
几人面色一阵青白,他们极少听说有关这位新弟子的事,也没了解过名字,没想到竟然直接遇上了。
他们对于曲欢的印象其实不佳,少年一副出挑的好相貌,以极轻的年纪占据击魔榜榜首之位,稳压第二名好几位数,还被安排来接他们入营地。但是,少年跟了他们一路,看他们狼狈应敌,即使是最差的情况也没有出手相帮,而是一边悠悠地看热闹笑话他们。
这些尚且能忍,但少年看他们的眼神实在算不得友好,从他们选择抛下少年姐姐时,他们就已经结下了仇怨。
都如此了,蒋远山觉得没必要再装模作样地处好关系了。
刘颐成却向前一步,真诚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