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好多男人女人倒在自己面前,伴随着枪声响起,血肉模糊,像绽开的玫瑰花一样,无法形容。
她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做噩梦了,本以为自己是个坚强到不需要伪装的人,但普通人也是血肉之躯。
见若青眉头紧锁,似乎是想到那天残忍的画面有些接受不了,赶紧抱住若青把她摇醒。
“若青,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些你看到的,听到的,或许以后不会再有了。”闻思远似乎也是在安慰自己。
战争向来只知道开始的时间,谁又能预测结束的时间呢?谁能保证一生平安顺遂呢?所谓的一世太平,不过是人们对未来美好的希冀而已。
看惯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满目疮痍的破碎山河,他空有一副悲天悯人的情怀然而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连那双拿手术刀的手,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点点,绵薄之力而已。
“若青,我同父亲说,不然你别回申报了,工作的事情我再帮你想办法。”
“不行!遇到一点困难我就退缩,这件事不应该成为退后的理由才是。你做过那么多手术,治疗过那么多病人,见识过无数具尸体,你能克服为什么我不行!”若青不示弱,就算闻思远的本职工作原因已经克服了对尸体的恐惧,谁也不是天生就能那么淡定的接受一切,既然他能做到,想必自己也是可以的。
退一万步说,申报的工作是难得的,一份对于自己相对可以胜任又喜欢,薪水颇丰的工作,她没有理由放弃。
只要到了月末,有了薪水后就可以把霞飞里的房租如数还给闻思远,这样她就不会一直心怀愧意。
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是这样安排的,如果现在轻易的放弃了这份工作的话,所有的计划就会被打乱了。
“父亲可以理解你的,相信我,若青,我父亲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实习记者这个工作原本就该男人来做,太难为你了。”闻思远还是不死心,继续劝说。
“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不比男人弱的,思远,我想你能尊重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下次还接受不了,想退缩,就请让我全身而退,我绝对不会犹豫。”
见若青已经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他也没办法再做思想工作,剩下的一切只能尊重。
“我相信你,若青。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退路。”闻思远红着脸,指着自己的心口承诺道。
若青别过脸去,那张熟透了双颊,即使什么都不说,却又表明了一切。
陪伴许久,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闻思远骑着车又回家去了。
扎好车子,见屋子里有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表姐倪莎在说话。
闻思远像个小孩子一样快速的跑到屋子里来,见母亲和表姐相谈甚欢,两个人就着屋子里的炉火,烤着橘子,吃着带壳的盐焗花生,口干舌燥的时候喝上一杯白茶。
“表姐,你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
“臭小子,又取笑我。上次托人帮你问到的,有合适的姑娘这就想着你来了。”倪莎烫着当下最时髦的发型,刘海儿梳的整整齐齐,夹上两个亮晶晶的夹子,配上一身合身的枣红色丝绒旗袍,很是有韵味。
耳朵上最显眼的,就数那两个圆溜溜的珍珠耳饰,在灯光的照耀下明显看出珍珠的光泽感。
闻思远失神了,愣在原地,脑子里尽是若青穿上那身淡紫色旗袍的模样,若是也戴上这对珍珠耳饰,想来肯定是完美的。
见表弟盯着自己的耳环看,倪莎似乎感觉自己今天光彩夺目。
“怎么了?听说有姑娘介绍你认识,你这就想入非非啦?”倪莎根本不知表弟此时的想法,还以为是他单身太久对女孩子有些想法。
挥挥手,闻思远回过神来。
继而又像是听到个晴天霹雳,介绍姑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将眼神望向母亲,他已经全明白了。母亲此时开口解释道:“之前遇到你表姐就顺嘴提了一下。你现在二十四了,老大不小了,说有合适的姑娘就帮你物色一下的。你说说你,在医院工作那么长时间,就没有合适的医生或者护士吗?”
听到护士,闻医生想起来那个小丫头钟淼,摇摇头,这个人当然不合适。
母亲继续说:“可巧了,我这一说,你表姐这就带来一个好消息,说是林家二女儿过段时间从日本回来,到时候安排你见个面。”
对于未曾谋面的女人,闻思远向来是没有一丝兴趣,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心里只有若青一个人。
“弟弟感谢表姐的好意,但是这真的不太合适,恋爱向来是自由的,崇高的,哪有这样随便搭线的。伤了人家的心不说,倒也挺尴尬的。”闻思远婉拒,为了若亲给自己怎么也要守身如玉。
“这话说的,我的好弟弟,你的终身大事就是表姐最在乎的。姨母就你这个独子,关系到闻家的香火,你多体谅一下。”倪莎似乎还是不死心,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