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雪神色不改,“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回来的四人脸色各异,姚承潇黑着脸,姚沁脸色也不太好,曹雪眯着一双眼睛,表情淡淡,安珞阳跟在她后面,脸上挂着客套的笑。
孙元璐扑上来抱住曹雪,叫道:“曹姐姐,我就知道你行的,为了感谢你,我要请你吃饭。”
“不用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扑上来抱人,曹雪实在招架不住,好不容易才把人推开,从她的怀里解脱出来。
随后曹雪过去和孙元悦请辞:“少夫人,我和珞阳还有事,就不在这叨扰了。”
孙元悦笑道:“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我派人送你们出去吧。”
“不劳你费心了,我们自己走就行。”
“那你们路上小心。”
孙元璐听见曹雪她们要走,也要跟着一起,但孙元悦怕她一个人骑马不安全,也怕她在外面惹祸,不同意她去。
可孙元璐哪会就这么消停,最后还是安珞阳说下次来找她吃饭,这才罢休。
孙元策这边本想等人散开,找个机会跟安珞阳说两句话。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停留,直接就下去了,半句话的功夫,人就骑马出了马场。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孙元策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哎,野性难驯啊!”
姚承泽疑惑地回头:“你在说什么?”
孙元策轻摇折扇,似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才回,“……没什么。”
安珞阳和曹雪出了马场,也不急着回去,骑着马漫山遍野地乱走。
曹雪放慢了速度,停在一处长着许多黄花的山坡上,对珞阳道:“你的骑术原来这么好,今年的马球会,你可一定要跟我一起打马球!”
“要是我去了,一定跟你打。”安珞阳说道:“你刚刚去赛马场,不会就是为了气一气谢知萍吧?”
曹雪挑了挑眉,“对啊!怎么了?”
“姚承潇不是个善茬,你就不怕得罪了他?”
“得罪便得罪吧!”
曹雪翻身下马,低头折了一把黄花,抛洒在风中。她望向苍黄的天空,抬手整理被风卷起的碎发,突然说道:“珞阳,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何要这么做吗,我现在告诉你。”
安珞阳还没回答,她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两年前,那时我跟着父亲来到南京不久,结识了一个很照顾我的姐姐,叫做梁慧茹。我们在一次宴会上第一次见到谢家姐妹,仅仅因为梁姐姐的画得了宴会主人的夸奖,谢知萍便心生妒忌,买通柴房的下人,迷晕梁姐姐,陷害她与人偷情,还在外面散播谣言,以致她名声受损。”
“梁姐姐有一门从小便定下的亲事,但那户人家看重名声,急不可耐地退了亲事。梁姐姐悲痛欲绝几次寻死,好在她父亲不久就被调去了杭州,举家搬迁,她才跟着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偶然间听到她跟别人炫耀,才明白一切原委。谢知萍仅仅因为一幅画,就做出这样卑鄙的恶事,可见她的心肠有多歹毒,我对她的报复,已经算是轻的了,而且,我不会就此罢手的。”
听完她的讲述,安珞阳有些不是滋味,却由衷佩服曹雪。
这件事本与她没有关系,她那位梁姐姐也已经离开南京,可能对她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但她依然愿意为她报仇,纵使得罪了恶人也在不在乎。能为朋友做到如此地步,称得上是位侠义之人。
她与曹雪相识还不到一个月,交情说不上有多深,但她对她却全盘相告,毫不避讳,她相信要是有一天她遭遇到了这样的事,曹雪也一样会为她讨回公道的。
自己何其有幸,能结识到这样一位意趣相投,侠肝义胆的朋友。
曹雪偏过头看她,眼神有些悲伤,“其实,我当日看见你在宴席上被人奚落,便想到了梁姐姐,懵懂地闯入金陵仕女的圈子,殊不知,其中的沆瀣和脏污一点不比官场上来得差,甚至更加可怕,仅凭着无中生有的喜恶便可之人于死地。梁姐姐太天真了,以为忍让退步,对方就会罢休,殊不知那些财狼一般的恶人,不把人咬到见血,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安珞阳走到曹雪身旁,悄悄握住她的手,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也只能用这样小小的行动给她安慰和支持了。
曹雪笑了笑,回握住她的手,从回忆中脱身,又恢复了以往爽朗的模样,“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说的话有假?”
“这不是还有很长的时间留给我去判断吗?”
曹雪噗嗤笑出了声,很豪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愧是我第一眼就看中的人。”
安珞阳故意朝她欠身,嬉笑道:“能得曹小姐看中,那是小女的荣幸。”
曹雪伸手过来捏她的脸,“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这么贫的!”
“我一直都这样好吧,好了好了,这里风太大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