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更加晶莹通亮,雨师妺姊待那人走近,看准时机猛地起身,扬起水袖向那人袭去。
雨师妺姊的水袖深深刺进了,来人的肩膀,将他牢牢压在树干上,却并未伤及性命。昏暗的光线之中,只听一个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雨师宫主?!”
就是这一瞬的迟疑,雨师妺姊也借着一旁飘然落地的火符余光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着蓝白仙袍,如那画中仙般温煦清雅,正是云宗现任宗主墨辞。不过,雨师妺姊与他的交集数之甚少。
她咬了咬牙,眼眸之中迟疑很快消散而去,寒声道,“对不住了,墨宗主!”
心念一动,雨师妺姊的灵紫寒光亦随之显露出来,水袖如疾风般飞快地袭向了墨辞的喉咙。
这样不加一丝掩饰,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让墨辞很快回过神来,强忍着左肩被贯穿的剧痛,操控傀儡勉力来抵挡她那如利刃般的水袖。
两相较动,饶是念宗的虚空操控术法再如何惊人,也难在重伤之时和一个灵力顶峰之人相抗衡,很快便显露不敌。
傀儡的灵线被雨师妺姊的水袖逼迫得不断贴近它主人的身体,渐渐切入他纤细的脖颈。
“雨师……宫主,你清醒一点!在下……并没有恶意啊!”墨辞看着她妖治的瞳色,隐隐察觉她的意识似乎并不是很情楚。
雨师妺姊仿佛没听到一样,倒是墨辞的鲜血刺激得灵力反噬加剧。灵气已经浓烈到具形化成深紫色的烟雾环绕在她四周,连脸上的灵纹都显现出来。
水袖更加深入,汩汩鲜血染红了墨辞的衣襟,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水袖只要再多紧一分,便会切断他的喉管。
到此为止了吗?
墨辞感受着身上这压倒性的力量带来的死亡的压迫感,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本应是盟友的雨师妺姊手里。
然而最后一刻,雨师妺姊手上的力道却忽然松了许多,痛苦地向一旁栽倒下去。趁着这个空挡,墨辞赶忙忍着剧痛将他深插进左肩的水袖拔出来,和她拉开了距离,急忙封穴止血。
他的视线始终不敢离开雨师妺姊,时刻警惕着她有什么异动。雨师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极不稳定,时而出现时而又消退。
似乎有两股力量在她的身体里较量,难分难解,令墨辞一时也想不清楚雨师妺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刚才决斗中,他察觉到雨师妺姊不止有灵宗和念宗的灵力,似乎还参杂着其他宗宫的纯粹灵力。
从她的身体灵力状态来看,分明是只有灵力顶峰者才会有的资态。可墨辞是认识雨师妺姊的,她是灵宗的小宫主,是九宗中并不出挑的小辈儿,没道理现在突然变的如此强大呀?
除非……
是用了旁门左道的法子。
他猛地想起自己曾经在自家藏书阁的古籍中,看到过一种禁术。此法可以使生人通过镜像的方法获得强大力量,但书上也只是略有提及,并不详细,千百年来亦未曾有过见闻。
难不成,雨师妺姊真的为了报仇不惜铤而走险?
墨辞思及至此,眼中浮现一丝复杂的情绪,捂着疼痛不已的左肩凑近了查探雨师妺姊的状况。
她的灵气似乎更加不稳定了,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翻滚,低哼声中甚至会偶尔传来呢喃之声。
情况比他预想的要糟糕得多,雨师妺姊似乎随时有被这灵力吞没的危险。墨辞倒全然忘了雨师妺姊方才对他的杀意,在他身边蹲下来关切地问道,“雨师宫主,您是否为了报仇私用了禁术,被反噬了?”
雨师妺姊的意识此刻稍站上风,急切地要争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听墨辞这话还以为他要同他说教,极为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极为不耐烦地骂了句,“……敢跟我磨叽……我就一水袖劈了你!”
“不错,宿主就这样保持原主人设。我先替你去修复系统的漏洞,暂时不会出现了,之后的路得靠您自己走了。拜拜~”
天呐,雨师妺姊心里是苦不堪言。
墨辞微有些尴尬地收了声,犹豫片刻,也顾不上莽撞不莽撞,从腰间抽出一柄玉箫吹奏起来。
雨师妺姊见他取出灵器“青霜”,心中不由得一紧,然而此时分神抵挡墨辞的箫声攻击,怕是会彻底失控了。
她正欲还击,忽闻他箫声如潺潺清泉流响,低吟浅唱,不但不具攻击之意,反倒让他觉得心神渐安。
雨师妺姊有些咤异地看着他,那如水般温柔的双眸不带一丝戾气。她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墨辞方才问他那个问题并不是要治罪的意思,而是担心贸然吹奏可能会伤到她。
清幽的乐声如位如诉,余音不绝,声声都仿佛一双温柔的手在轻抚着她的心,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原本亢奋不已的灵力像是累了一般逐渐缓和下来。她的灵力渐渐消退,终于又恢复了那个矜贵少女的模样。
“你就不怕把我救活之后,我再杀了你吗?”雨师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