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应付陈氏的那套说辞来回应司离。
“曾有不少大夫断言我活不过十八岁,我又何必去祸害其他的好儿郎,便想着十八岁之后再说。若一定要谈的话,我还是想找一个心意相通的夫郎。”
“六妹妹莫要胡说。”司离与陈氏的反应一样,都是第一时间关心起了她的身体。
平日里听到宁秦这番话,司离只会心疼。而如今除了心疼,他却还暗暗地生出了几分窃喜。
他有信心在她十八岁之前考中进士,那时的他是不是就能有资格说出对她的欢喜了?
他心知这般窃喜太过卑劣,像他这样的淤泥又怎么能去肖想天边的云彩呢。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生出,去触碰云彩的妄想。
光阴荏苒,时间很快就到了四月初。
宁秦的生辰是在四月二十五日,府里已经开始准备她的及笄礼。
“娘亲,你唤我来?”宁秦提着裙摆走进了陈氏的院子。
陈氏见女儿来了,连忙拉她进屋坐下,嗔道:“秦秦怎么也不多穿点就出来了,要是受了凉,耽误你的及笄礼,我看你哭都没出哭!”
“你这傻丫头,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对及笄礼。”陈氏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宁秦的额头。
宁秦靠在陈氏的身上撒娇:“我知道娘亲一定会安排妥当,女儿才不操这个心呢。”
陈氏见女儿笑得娇憨,心中叹口气。
女儿体弱鲜少出门,没什么知心的手帕交,及笄礼上的有司和赞者如果只请姐妹,这是会招闲话的,说明这女子不善交际,对日后的说亲怕是有影响。
不过,陈氏并没有将这番思虑表现在脸上,拍了拍宁秦的手,道:“莫担心,娘想好了,有司就让之瑶来当,赞者就请于家丫头过来。秦秦觉得怎么样?”
于佳书是陈氏手帕交的女儿,虽与宁秦不熟络,但两人幼时也是见过的。
“女儿都听母亲安排。”宁秦确实不太在意自己的及笄礼,不过如果能办妥的话,自然是好的。
可不出几日,宁之瑶那里便出了差错。她从小就看不惯宁秦,心里自是不愿意当她的有司。
宁之瑶当然也没有傻到直接拒绝,不过她却有意吹了两日的冷风,让自己得了风寒。现在她只能在院子里养着,自然没办法出席宁秦的及笄礼了。
到时候若是让个庶女顶替,可是闹大笑话了。
宁之瑶如是想着,连风寒都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陈氏这边确实着急了,离宁秦的及笄礼只有五天了,临时找人未免太过仓促了。
“夫人,司少爷求见。”门外突然有个婆子进来通传。
“请起来吧。”陈氏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夫人早。”司离展臂至胸前再合拢手,朝陈氏行了个恭敬的礼。
“离儿近日过得怎么样,寻我可有何事?”陈氏对司离并不冷淡,但也心知两人绝对算不上熟络,便有些疑惑他为何会突然来寻自己。
“外甥听闻六妹妹及笄礼的有司无法出席了,这才来向夫人举荐一位人选。”司离恭敬答道。
“哦?是哪家闺秀?”陈氏来了兴趣。
“是我好友的妹妹顾欣禾。”
“你说的可是那振宇书院院长之女顾欣禾?”陈氏瞬间有些激动起来。
振宇书院是长安最有名的两座书院之一,而顾欣禾身为院长之女,其才情在长安也是数一数二的。女儿的及笄礼若能有她做有司,那自是极好的。
“是的,前些日子我也问过顾姑娘的意见了。若是夫人觉得可行,我便去跟顾姑娘把这件事确定下来。”司离点了点头,沉稳答道。
陈氏了却了一桩心事,眉宇间皆是松快:“那就有劳离儿了。”
随后陈氏又留司离用了午膳,这才让他离开。
宁之瑶偷鸡不成蚀把米,恨得险些咬碎了牙。
五日后,宁秦的及笄礼,终于到了。
这一天,宁家门前车水马龙,一辆辆马车停下,穿着簇新衣裳的小厮把马牵走,那些女客便朝里走去。
宁秦一大早就被云平云安折腾了起来,梳头沐浴穿衣,被打扮的极美。很快时辰到了就去了正堂。
作为宁秦及笄礼的有司和赞者,顾欣禾和于佳书都跟在了她的身旁,一左一右出现在正堂。
室内女客们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