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往公园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晚,路过桥的那边的时候,我看到早些时候卖烤红薯的那位老婆婆还在那里。
你也看到了。
老婆婆站在烤箱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见到一个不是那么匆忙赶路的人,就主动地问要不要来一个烤红薯。
她穿着棕红色的袄子,远远看过去,一头花白的头发和略微弯起的背部显得有些落寞。
我正想走过去。
不过你比我快了一步,你说:“木皙,等我一下。”
我好像知道你想做什么。
于是我说:“好。”
我站在原地等着你,看着你快步向老婆婆站着的位置。
接着只见你看了看红薯,然后笑着对老婆婆说了什么。
你们交谈了一会儿,后来就看到老婆婆拿起袋子把剩下的烤红薯都给你装上了。
你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告别,老婆婆也开始收摊了。
“热的。”只见你匆匆地朝我跑来,把装满红薯的袋子提到了我眼前,然后笑着对我说。
“我还要吃。”我说,然后把手伸进你的袋子里,拿了一个烤红薯出来。
然后我接过你手里拿着的烤红薯袋子,由我来提着。
你也拿出了一个,手里拿着的礼物放下来,撕掉红薯皮,大口地往嘴里塞。
看到老婆婆收拾好摊位,准备离开。
她推着摊位车,朝我们挥了挥手。
像是在说再见,也像是在说新年快乐。
我们也笑着挥手示意。
然后我们就坐在桥边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那袋子里的烤红薯。
终于把晚饭吃饱后,我们肚子都有点撑,我们一人提着几袋见面礼物,继续往公园的方向走。
“没想到这个点居然还有小孩子在这玩。”我们回到我们当时堆雪人的位置时,我说。
“对啊。附近现在都建设起来了,人也越来越多了。”你说。
“估计都是住在这附近的吧。”
我们看到了我们当时堆的雪人。
那雪人还是白白净净,乖乖地待在原来的位置。
你的那条黑白格的围巾也依旧安静地挂在雪人的脖子上,虽然它几乎没有脖子。
我帮你把那条围巾给取了下来,在半空中甩了甩,抖掉雪的碎片。
“先帮你拿着?”我问。
你的眉梢带着笑意:“好。”
“小时候我也这么打雪仗来着。”看到在雪地里玩耍的孩子们,你说。
他们追逐打闹,一会儿再这块草地出现,一会儿又出现在另一块草地。
“你小时候也这么玩吗?”我问。
“嗯,那时候和院子里的朋友一起。”你说,“一到下雪天,雪下的厚厚的一层,他们就开始在楼下喊。”
“喊什么?”我问。
“喊我的名字。”你笑着说,“那时候都没有电话,叫朋友下楼玩全靠嗓子喊。”
“有的时候朋友不小心有睡着了没有听见声音,家里也没有人了。”
“就先喊另一个,全部差不多喊齐了,再全部人一起大声喊着那个没回应的朋友。”
你继续笑着说:“那时候喊得整个院子里都是我们的声音,结果被大人追着打。”
“你们小时候很有意思啊。”我说,“我小时候好像都没有这么多的朋友。”
“那时候院子里的同龄人多吧。”你说。
我们坐到了雪地旁的椅子上。
因为时间还不算太晚,而且现在也有方便直通的公交车,所以我们决定再多坐一下。
“这几天,回来后,还适应吗?”你问我。
“当然适应啊。”我说,“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
“那就好。”你说。
没坐多久,天空中又开始下雪了,不过不大,就很薄很薄地下来。
雪与雾一起飞洒。
暧昧的灯光洒在地面白色的雪上,照出一个个的圈,好像一个溜冰场。
灯光和白雪交织着,色彩斑驳。
“徐望初,你会跳舞吗?”我忽然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