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以楚广擅离职守,夜袭汴京城,有不臣之心为由对他出兵讨伐,以三路对楚广呈包围之势。
而楚广本就不占人数优势,未待周康动手,便早早领人攻至城下,搭弓上箭,箭势如雨。
战争一触即发。
原本这一战,周觅嗪胜券在握,只是楚广也端的是老奸巨猾,难缠得很。
原本他计划从汴京城北面派下数千精锐向后突袭,杀楚广一个措手不及,岂料,楚广竟留有后手,料他所料,早早埋伏着倒让他吃了个暗亏。
首次交锋便吃了个败仗,这让原本不打算倚仗人数优势取胜的周觅嗪气急败坏,拿起刀来接连砍断三张案桌。
洛赤上前劝诫道,“世子,如今不是心高气傲,耍脾气的时候,王爷的意思是要速战速决,平了这场叛乱,将局势稳定下来”
“今日你可有去点城下的兵吗?”到底是在战场上见过一些风浪的,一通发泄过后,周觅嗪便冷静了下来。
“加上此番埋伏偷袭我方的两千名士兵,敌方人数已增援至一万人”
“好!”周觅嗪咬着牙道,“他麾下既有一万人,便也拨出一万人与他较量”
洛赤大惊,“世子,不可再肆意妄为,王爷的意思是要速战速决,不如只留五千精兵守城,剩余人马从东,西,北三面出剿,如此即便楚广再诡计多端,在人数的碾压之下,他也难有还手之力……”
“住口!”周觅嗪冷喝,“如此以多胜少,就算是我赢了此役也得被众人耻笑胜之不武”
“况且,你怎能确定在倾巢而出之后楚广再无增援可来?”
“若是有,咱们留这五千人可守不住这汴京城,到时候全剿不成,反倒是将老巢拱手相让,咱们倒成了孤魂野鬼了”
洛赤一听倒也在理,凝眸半饷后道,“吸取前番教训,不如先遣人在四周打探一番,楚广若再有增援,凭他藏得再好,那么多的人马也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周觅嗪闻听此言在理,“如此倒可,你且安排人下去办吧,务必要胆大心细,做事机警的,就算多费些功夫,范围广些也无妨,若有所获,先来禀报,切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世子放心,属下省得”
岂料,周觅嗪这谨慎的一探,当真探出了一些东西……
“什么!洪青昀在夏禹镇?!”
周康听到周觅嗪与洛赤来报,一脸震惊地拍着桌子站起,桌上的茶杯如同簸箕上的糠一般乱跳,冒着热气的茶水顶开错位的杯面洒了出来,落满桌面。
“是的,父王”尽管周觅嗪也不敢相信,洪太尉家那个长年征战在外,不愿归家的长子此番顶着风贸然回了汴京城,可洛赤前去打听的消息便是如此,他不得不信。
“只怕,此时洪青昀来到与汴京城相距只有五十里的夏禹镇并不是巧合那般简单……”
“孩儿也是如此觉得,洪青昀多少年都未回家看看他老子娘,怎么这个时候倒想起来了?”
“况且,若只是回京省亲而已,何必带上大队人马,还畏畏缩缩地躲在夏禹镇不出,如此反常之举,定是另有所图!”
“那以你之高见,他所图为何呢?”
“孩儿还尚未有头绪,这洪青昀自恃家世优渥,心高气傲的很,平日里安重虽有意拉拢过,可据孩儿所知,他都未曾理会过,因而,我一时倒也摸不准他的立场如何……”
“如今他父亲可是我方阵营的,他总不可能大逆不道,要与他父亲站到对立面,短刃相接吧?”
周康眸光阴郁地一扫骤然插话的洛赤,神色似有不悦。
洛赤识趣,忙抱拳致歉,“王爷正与世子说话,是属下唐突了,还望王爷见谅!”
周觅嗪见次出言缓和,“父王,孩儿倒觉洛赤此言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