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
她越来越急迫，她想抬手却怎么都没办法。
【站起来，小苍。】
是另一个她！
北冥九苍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她吞咽着口水，伸手擦掉自己的眼泪，她动作一顿，惊讶地盯着自己恢复行动的手。
她忽然低头，看到了水中的倒影。
那个她，是红色的眼睛。
“北冥九苍。”
北冥九苍伸手触摸着自己的脸，那个倒影中的自己，脸上也带着残留的泪痕，她想起身，却依旧没有办法。
下一秒，湖中的影子消失了。
一个跟她穿着一致的少女站在她面前，她弯腰，向她伸出一只手。她浅浅一笑。
“小苍，好久不见。”
北冥九苍心中充满惊喜，她垂眸，看到那只手，她伸手想放上去。
当她动作手指轻轻触碰着那个红眼少女指尖的时候，少女化为了一片美丽的红色蝴蝶，钻进了她的体内。
她身上发出白光。
她的眼睛变成了紫罗兰色。
银发紫眸的少女穿着白色的不规则长裙，裙摆和袖口绣着蓝色的繁美花纹，身后的蝴蝶结大而蓬松，手腕上绑着一根白色丝带。
她耳畔的蝴蝶变成浅蓝色，微微颤动。
北冥九苍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她眨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
这一次，她很轻松就站了起来，那股粘力似乎突然就消失了，她脚上的琉璃高跟鞋踩在湖面上，掀起波澜。
“小苍……”
北冥九苍一步一步朝苍龙走去，不等她靠近，贯穿着苍龙的光束消失了，苍龙倒地，跌落进了湖水中。
“——苍龙！”
北冥九苍猛地睁开眼。
眼睛惊恐不定。
她坐起身，剧烈地喘息，低头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双手。她的穿着，跟梦中的一模一样。
……苍龙。
小苍呢？
苍龙是她的本命兽，如果她重生了，那苍龙应该也会跟着她一起重生才对，可她一个人在那洞中度过了几百年也没看到苍龙的身影。
北冥九苍环顾四周。
这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北冥九苍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眼，她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她似乎在一个扭曲的空间中，伸手摸不到边际。
忽然，她的眉心出现一颗金色的小珠子，那珠子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北冥九苍双手捧着那珠子。
这是苍龙的龙珠。
她不禁拧了拧眉，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北冥九苍揉了揉额头，她记起了很多事，可无疑，她还有很多事没记起。
比如，她是怎么死的。
又比如，五服咒和蛰心功最后是怎么消灭的。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生日那一天，赤玄带着她去了玉衡山巅，他们坐在那里看了日出。
她永远都记得那个时刻。
金色的阳光洒在赤玄的脸上，青年的脸颊微微泛红，他小心又带着试探，向她靠了过来，他紧张着舔着唇瓣，眼底的情愫一览无余。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也不是赤玄第一次偷偷表白了。
早在她拉着他一起去百花谷看花开的时候，他就已经说了明自己的心思。
*
“赤玄，你这么喜欢打架，那以后得找个比你厉害的，这样才有人管得住你。”
赤玄跟在她身后，踩过那片粉色的花田，他微微一愣，若无其事道，“……哦。你现在多少阶？”
她歪头思索，“……地阶吧？怎么了吗？”
“我好像才玄阶巅峰，要不你嫁给我怎么样？”
她想都没想，道，“不要，我又不喜欢你。”
他脸色有些僵硬，脚步一顿，他忍着心底的心酸与苦涩，大步上前跑到她身侧，有些好奇，“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她扭过头，凑了过去，眼底带着戏谑的笑意，“我啊……”
赤玄微微低头，认真地听着她对回答，谁知她转身就跑到前面去了，少女飞舞的裙摆缠绕着花瓣。
“我才不告诉你呢！”
百花谷漫天飞舞的花瓣缠绵着信风，目光所及之处，百花皆绽放。赤玄看着少女的背影很久，最后追了上去。
*
北冥九苍拉回自己的思绪。
在玉衡山巅后面，就是大哥哥来找她，她喝下了二哥哥递过来的红酒，晕了过去。
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一片滚烫，带着丝丝甜蜜，她对赤玄不是没有感觉，可……她跟赤玄是没有未来的。
神君之间，不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