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她也只是把我当成一枚棋子罢了。”
“那仍然是你们之间的事。”
“那你能忘得了我们的过去吗?”
“那时的风,那时的月,那时的诗词,都很美好。我忘不了。”
“忘不了就不要忘。等我做了官,我们还有看星星对诗词的日子。”
“可我没时间。我现在每个月织就两匹锦缎,能赚二十一两银子。”王姑娘很认真地说道。
辛容又惊了,她这个右扶风,一个月也是二十多两俸禄。
她吸气的声音,在幽静的夜里,有些明显了。
“谁?”许公子紧张问道。
辛容信步走了出来,说道:“我一直站着没动,是你们自己往这走的。”
王姑娘看见辛容甚是紧张,还以为辛容反悔不帮她保密了。
而且还被他发现,她和许公子背着郡主见面了。
“王姑娘别紧张,在下只是来还你簪子的。这支簪子比十两多出太多,在下不能收。”
王姑娘看见辛容一脸真诚,稍稍放了心。
毕竟山顶上发生的事过去半年了,一直没人找她问罪。
许公子看见簪子上的宝石透出的幽光,厉声问道:“你的簪子,怎么在他手里。”
王姑娘艰难说道:“他是你刚才说的,你妻子的姘头。”
“辛辛——辛大人,我——这——我——是——”
许公子懵了,为什么郡主的姘头怀里,还有王姑娘心爱的簪子。
难道她们都,她们都,她们都——
王姑娘见许公子踉踉跄跄地走了,眼中有些不舍,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大人,还是将簪子拿走吧。”
“这支簪子价值三五百两。”
“这是父亲母亲买给我的最贵重的首饰。我从不离身的。”
“那你拿回去吧。”辛容递过去说道。
“当时在山上没带银子,一紧张就将这簪子给了大人,希望大人说话算话为我保密。下山之后,我很心疼很后悔,就只想着,要将这几百两赚回来。”
“那姑娘的意思——”
“大人拿走吧。我自知不是豁达的人,总爱幻象过去的美好。这支簪子能让我感觉到心痛,让我一心赚银子。”
“那好,本官先收着。若有一日,姑娘想起这簪子不心疼了,可来信要回去。”
“不必了,大人。民女恳求大人再帮我保密一次。”
辛容轻轻摇头说道:“郡主不会在意这些。不过,本官既收了银子,会帮你保密。”
看着王姑娘进了家门,她才转身离开往驿站走。
郡主是要找个人去陛下身边做郎官,以此揣摩圣意,保长运侯府不会行差踏错。
这样对朝政变化敏感度高觉悟度高的人,不能先从女子的角度去评价和看待她。
今夜在别院中提起长运侯府世子时,辛容看见了郡主眼中没掩饰好的野心和憎恶。
人,首先是个人。
然后,是各自有不同追求的人。
其次,才在身体上分女子与男子。
同样的追求,谁有能耐有意愿都可以追,分什么男子女子。
长运侯府中,郡主看向父亲说道:“父亲,不能再让兄长招揽门客了。有些门客为了讨兄长青睐,净出贻害无穷的主意。”
长运侯也是后怕,陛下登基以来,已经查抄了将进二十家了。
“那辛大人怎么说?”
“他说得看似隐晦,实则很是直白。若有谁家再继续制造流民,然后收留私藏,只怕也是被抄家的命。”
“那我们如何是好?”
郡主无奈说道:“这还不明显吗,父亲。辛大人怎么要求右扶风的豪族,我们就照做。”
“妹妹,你这也太胆小了吧。他是右扶风,不是我们弘农郡郡守。”世子插话道。
郡主看了父亲一眼,没说话。
长运侯说道:“听你妹妹的。赶紧将你那些门客遣散,出些什么馊主意。不是让你做生意赔了大把银子,就是怂恿你绑架你妹妹。”
世子将椅子一推,说道:“她一个外嫁女,结了婚住在府里不说,还管东管西。父亲,我才是要承袭爵位的世子。”
“什么外嫁女!”长运侯斥责道:“从小到大,你学什么你妹妹就学什么,哪一样都没落下。为父这样做,可不是只为了让你妹妹嫁出去的。”
世子撇了撇嘴,嘟囔道:“还不是想让妹妹学皇后,以后能入宫的。结果呢,好男色——”
长运侯怒道:“你住口!三天之内,将你那些门客遣散!人家招揽门客,招的是各类能者。你倒好,画虎不成反类犬!”
世子憋着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