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侧着身子在外头,好似与齐蔚密谋些不可告人之事。他问:“怎么做到的?”
“什么?”齐蔚愣道。
方渝斯又闷着不开口。齐蔚想了想,从床边摸到她的长枪,挑起一袋冬瓜条从窗缝隙送出去,“我偷偷找人买的,你保密。”
方渝斯看着裹满白糖的冬瓜条,也愣了。须臾,从枪尖上摘下这袋东西,道:“你怎么从贺知漾手里坚持下来的?”
“你问这?”齐蔚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方渝斯想追究她偷带东西进军营,“贺知漾没对我用全力。”她道。贺知漾大抵经常把刀用断,她腰上还挂着另一把。但她与齐蔚对阵时,一直用着断刀。而且齐蔚可以感觉到,她对齐蔚收着了,否则她的马掀起小温骊的头时,贺知漾一刀就能砍断小温骊的脖子。
“贺知漾为何对你手下留情?”方渝斯问。
齐蔚沉思一会,道:“她可能是想看看我怎么卸她的力。”齐蔚无论如何训练,都无法掩盖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她带车队送货时便发现这一点了。但她也发觉,自己可以用巧劲化力。她抵达南都时,看见贺知漾压迫着陈岩,手上力量之大,让陈岩坐下的马蹄都陷入泥中几分。
齐蔚下意识便知,她若硬碰,恐怕不仅挡不下贺知漾,还会让陈岩的手被斩断。于是齐蔚以枪尖撞刀劲薄弱处,绕动枪身卸她的力,再滑把贴近格挡。
贺知漾显然第一次遭遇这种招式,她后来压迫齐蔚,也是想逼齐蔚再来一次。
方渝斯听齐蔚说完,想起齐蔚挑掉自己的剑时的样子,他忽而明白,童将军为何提点他说:齐蔚克贺知漾。
三日后,方渝斯第四次挑战贺知漾。
贺知漾刚吃过午饭,只是骑马出来消个食。她原本懒得动手,但方渝斯一言不发,行礼毕便抽剑袭向她。
贺知漾微微侧头,手一抬,便双指夹住了剑身。“也要我将你打断几根骨头么?”
方渝斯这次并未试图抽走剑,他反而借剑上的力,在一瞬间飞身横踢。贺知漾松懒的眼皮略略扬起,她弹开方渝斯的剑,胳膊肘挡下他的腿。然而方渝斯又一次顺着她的力,凌空一跃,从她身后袭击背心。这一掌才是他真正要杀出的招数。他已经非常之快,甚至让贺知漾俯身躲避,可惜的是,贺知漾双手撑马鞍,回身便给了他一脚。
方渝斯在地上滚身,迅速松下力,喘息着再次杀向贺知漾。
贺知漾没带刀出来,她跃下马挥动马鞭,与方渝斯对战。方渝斯从未想过,细马鞭也能有如此劲道,他若躲闪不及,瞬间便会皮开肉绽。
贺知漾抽着鞭子,迫近他,“看来你跟你们那前锋学了不少,可惜,你还是慢了些。”
方渝斯冷冷一瞥,向着她的鞭子冲进。他不如齐蔚轻巧,但他用轻功的步子,加上剑术的防御,瞬息间贴靠贺知漾,折住了她的手臂。
“哟,聪明了点。”贺知漾说着,反手一个过肩摔,将方渝斯撂倒在地。
方渝斯欲扫她的腿,然而贺知漾单膝压在他腹部,上身倾了下去。她轻佻地勾了勾方渝斯眼帘下的鞭伤,将一抹血按在方渝斯唇上,“仔细看看,你长相倒是俊俏。我的军帐很大,想不想来?”
方渝斯涨红了脸,他恼羞成怒,肘部狠狠击向贺知漾。贺知漾更快地擒住,将他摔了出去。“好好想想,你可以做我的六房。”说罢,她跳上马,晃晃悠悠地向龙霆虎兵这边的军帐走去。好些将士目睹了她调戏方渝斯,纷纷吹着口哨对方渝斯挥手。
城头上,齐蔚扒开张以舟的手,往城下探去,“怎么了?怎么了?对面的人在喊什么?方渝斯不会被打死了吧?”她今日获准下榻,才刚来,张以舟忽然捂着她的眼睛,不让看,不知错过了什么好戏。
骆羌抱胳膊皱眉道:“老子辛苦养的鹰,不会真被贺知漾骗走吧?”
他的担心还没完,贺知漾忽然从马上回头,瞧见了齐蔚。她高举马鞭指向齐蔚,喊道:“骨头长回来了?下来打一架,本将军赏你做七房。”
骆羌脸都黑了。
一旁的张以舟顿时将齐蔚从城墙上按了下去,让她别看了。
齐蔚蹲在张以舟轮椅旁,愤怒道:“你看见没?她骑的是我的马!是小温骊!小温骊居然屈从在她的淫威之下!”
张以舟叹了口气,道:“晚些把小温骊抢回来。”
城下,贺知漾忽地又发现了那个只远远打过照面的张以舟,这次她看得仔细些。立时笑道:“那个小白脸,是不是张以舟?我们见过吧?原来雍梁的状元丞相也曾做青楼的魁首。”此言一出,龙霆虎兵哄然秽笑起来。
贺知漾又道:“本将军不委屈你,正房还缺着,来做做?”
齐蔚蹭地站起,气得嘴唇发紫,“我要杀了贺知漾!”她拔走平荻的剑,撑在墙上便想飞身下去。
张以舟扣着她的手腕,不准她擅动。齐蔚像点燃引信的爆竹,就要炸了,“她骑我的马!她、她还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