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不屑:“道歉?我还是第一回见到有人这么??理直气壮的道歉!”他低头看向踩在他摇椅的那只脚,“我怎么觉得,你是来寻仇的!”
清寒忙收回自己的脚,向他赔不是:“抱歉,我的态度不好。”
墨竹摆摆手:“算了,我也没放心上。”
清寒接着道:“你的药很有效,一个晚上就让我舒服了许多。”
“喔唷,不敢,我既非华佗再世亦非扁鹊重生,没本事一晚上就缓解你的病苦。”
“是我失言,这些日子服用的汤药,加上你那日送来的香药,对我有疗效,恳请墨大夫,大人不记小人过,继续帮我医治。”
墨竹寻不到台阶下,有些为难,还未开口,晨欢在屏风后面嚷嚷:“孟小姐来找我们小爷瞧病?我们小爷给人瞧病,有规矩的!”
清寒单刀直入:“什么规矩?”
晨欢隔着屏风:“没有稀罕物做礼,轻易不看!”
“礼?”清寒凝视着墨竹的眼睛,问,“你说,你想要什么?”
墨竹一愣,移开目光:“我?”
清寒坦率道:“我没带礼物来,你什么也不缺啊!”
晨欢抱怨道:“这么没诚意?小爷寻常的礼物一概不收,更别提没有礼物了,您请回吧!”
春柔急道:“有有有!有礼物!”她昨日见清寒在小爷走后,将辛苦绣了大半的扇子扔了,就拾回来替她完成,偷偷熬了一夜,在这派上了用场!
众人疑惑地看向春柔,只见她取出一柄团扇,上面绣着两只小蝶,翩翩起舞,活灵活现。
春柔将团扇呈送给墨竹:“小爷,这是小姐亲手绣制,只是不好意思送给您。”
清寒惊讶地看向春柔,眼睛里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任少云凑过头,赞赏道:“好精致的刺绣啊!”
墨竹看了一看:“这不就是她那蹩脚??咦?”
春柔坦言道:“小姐初学绣花,已经很努力,余下的,由奴婢代劳,还望小爷笑纳。”
墨竹把玩着团扇:“倒也能算件礼物,不过这团扇,我一个大男人要它干嘛!还给你们!”
春柔为难,犹豫要不要拿回来。
任少云善解人意,顺手接过:“不如送我?我喜欢!”
春柔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清寒目光沉稳,态度坚决,对墨竹道:“稀罕礼物没有,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哦?”墨竹感兴趣道,“愿闻其详。”
清寒道:“三年。”
墨竹疑惑:“三年?”
清寒不卑不吭:“你能医好我,任你使唤三年。”
墨竹含笑问道:“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绝不反悔?”
清寒爽快道:“是。”
墨竹仔细地端详她,好半天,勾起唇角一笑:“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武功不行脑子不好使,脾气还大得很,要你何用?收你三年,我还得担心,你会不会给我惹祸?”
清寒忍耐,不由攥紧了拳头,凝视着他,任凭讥讽。
墨竹站起来,欣长身躯,挺拔如松,低下头与她对视。
一触及她的目光,他忽然感到心脏在胸膛猛跳,难以言喻的慌乱擭住了他。近日来,这种奇怪的病症困扰着他,翻遍医书,也没能寻到答案。他极力调整呼吸抑制悸动,凝视着她的眼睛。
这是一双清澈直率的眼睛,没有一丝娇柔造作,混杂着点点桀骜不驯的光芒,像冬季深夜的星河,静默遥远,流离散烁,明亮但没有温度。他捕捉到她的孤寂无助,此刻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仿佛脚下大地皴裂,失控地沦陷,直到她移开视线,他才得以解脱。
墨竹不敢再去看清寒的眼睛,认输一般垂头丧气:“不要什么礼物了,我只当做件善事。”
清寒未察觉到墨竹的异样,见他愿意相助,心中感激,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就有劳你了。”
“哟,都在这儿?”门外响起温柔的声音,“真热闹!”
众人看去,天南星缓缓走进来,春柔等人向他行礼:“王爷。”
墨竹笑道:“大哥来了!”转头对屏风后的晨欢道,“晨欢,快把床位给我兄长空出来!”
晨欢哀嚎:“您先得帮忙把针拔了!”
墨竹这才想起来,笑着走到屏风后面。
晨欢忍不住嘟囔:“小爷,您轻点!”
天南星见墨竹替晨欢拔了针,殷勤地靠过来,脸色微变,道:“不忙不忙,我的脖子刚让医官按了一按,现在不碍事了。”
墨竹满脸骄傲道: “我新琢磨出来一套针法,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大哥,要不要试试?”
天南星连连摆手:“我不是来找你扎针治疗颈椎的。” 转向任少云道,“令尊大人的寿辰快到了?”
任少云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