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名声,难不成他们说不用维护?
太元帝说道:“你倒是像你祖父,极擅机辩。”
秦佑宁听到这话,神色带上了悲伤和怀念:“祖父也是这般说,生前还特意把陛下所赠的宝剑留与了我。”
这件事太元帝已经知道,这会再听秦佑宁的提起,心情变得复杂许多,当年他们一起推翻前朝时,确实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他把随身佩剑赠与秦将军那会,也是真心感激,想着以后登基一定要重重封赏,可是他也没想到,不过刚登基,秦将军就变了,变得那样重权重利,还满是私心。
太元帝也不想在秦佑宁身上耽误时间,说道:“朕特许你在宫中祭拜秦将军。”他并不是在和秦佑宁商量,只是在告诉她这件事,“皇后为她收拾个佛堂,以后就专心在佛堂为秦将军守孝。”
一句话等于把秦佑宁圈禁在了佛堂之中,想来以后秦佑宁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外人真要问起来,也完全可以说是秦佑宁想要为祖父尽孝。
太元帝看着秦佑宁的神色,心中升起了些喜悦,秦佑宁是有几分小聪明,可也只是有几分小聪明而已,这天下已经是他的,而且在这京城之中,难不成秦佑宁还有别的办法:“皇后记得让太医每隔三日为秦佑宁把脉,佑宁你虽要为秦将军守孝,也不能疏忽了自己。”
秦佑宁唇紧抿着。
太元帝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想来你若是病了伤了,你的家人也会担心,虽说楚南王府的人无召不得入京,朕也不是那般不通情达理的,可以请了你父母兄弟来探望。”
秦佑宁低下头,并不言语。
贵妃看着秦佑宁的模样,心中觉得畅快。
张皇后觉得秦佑宁这枚棋子怕是要废了,倒是有些惋惜,却也没有出手相帮的意思。
太元帝咄咄逼人:“你年纪小小就离家,怕是也会思念家人感觉寂寞,倒不如写封信,我让人送去楚南,听说你有个双生弟弟,朕顺便让人把他接来与你作伴可好?”
秦佑宁这会好像被逼到悬崖的幼兽,周围还都是虎视眈眈的敌人,她根本无力反抗也没资格反抗,听着太元帝的威胁,她脸上露出决然,说道:“多谢陛下体谅,与其接臣女的弟弟入京,不如接臣女的大哥,毕竟大哥年长做事稳妥。”
太元帝一愣,诧异地看向秦佑宁。
张皇后和贵妃都觉得秦佑宁疯了,她这是唯恐楚南王府日子好过吗?那为什么还要在途中,把秦睿送回去?难不成秦佑宁和秦睿亲近,想让秦睿继承楚南王府,所以想害死她大哥秦蔚?
秦佑宁语气平静:“祖父的丧事都是大哥负责,想来大哥也有经验,陛下召大哥入京,正好为我操办后事,小弟年幼体弱,怕是做不周全。”
太元帝脸色变得难看,心中那种得意也消失了,他冷冷地看着秦佑宁:“你在威胁朕。”
秦佑宁很利索地跪在地上:“臣女不敢。”
张皇后觉得秦佑宁性子着实烈了些,一时间不敢言语。
太元帝沉声说道:“皇后,秦家女就交由你好好照看。”说完太元帝直接起身离开,如果秦佑宁入京后就死了,就算他让人说是秦佑宁自己体弱,怕是也没什么人相信,对他之后的计划着实不利。
张皇后和贵妃赶紧起身行礼。
等到太元帝离开,贵妃瞪了秦佑宁几眼,说道:“姐姐可要好生照顾这牙尖嘴利的秦家女,妹妹就先告辞了。”
张皇后冷声说道:“贵妃慎言。”
贵妃也不在意,很随意给张皇后行礼,就带着身边的宫人离开了。
张皇后故作为难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秦佑宁:“佑宁,你这般……可让我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