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同他明说,亦不能当着段朗之的面让他发觉自己刚刚察觉到的府中异常,只道:“我不能走。”
陆崇弯腰扶她肩膀已是哀求:“我不需你如此,跟我走。”
舒五推开了他的手臂,段朗之瞧见了便仍伏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道:“赔了夫人又折兵,陆崇你不及我。”
段朗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良久才道:“只是娘子若要留,夫君也要试上一试了,你且对他说,你心悦于我。”
“我心悦长史。”舒五瞧着陆崇道。
“说你自幼便爱慕我。”段朗之道。
“我自幼便爱慕长史。”舒五望着陆崇的眼睛。
“说陆崇不及我。”段朗之放声大笑道。
“将军不及长史。”舒五道。她瞧见陆崇眼中受伤痛楚的神情,望着她好久,接着转身大步离开了长史府。
舒五立在原地,直到看见他出了门,直到那马蹄声也渐行渐远,直到有一个身影过来身边,道:“娘子让一让,老奴需打扫地面。”
舒五木然地挪动了下身子,发现是一个老妇人正命人收拾适才的残局,那老妪背对着她,然而看着却是身形魁梧,不似一般的深宅妇人那般孱弱。
那老妪正面对着段朗之,道:“主君也太大意,为着意气用事,毁了府中这么多的名贵碗碟。”
“你收拾就好,发那么多的牢骚。”段朗之道,声音说不出的空洞飘渺。
“老奴只是怕主君一时忘记了,这茶盏杯碗等均是大人所赠,若日后相见发现损毁,岂不不敬。”老妪道。
说完便一个转身,舒五猝不及防与她打个照面,就看见她深入幽潭的暗蓝色眸子冷冷地看着她,道:“老奴荣娘,请舒五娘子后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