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黑猫在周乐颐的耳边趴下，使劲蹭了蹭她的脸颊。
“生生！”周乐衍从门外跑进来，又顿住，“崔妹妹也在。”
“周阿兄。”崔微微很有礼貌地唤了一声。
“额，生生，陛下下旨让你择日去段府学礼，每三日一去，听说这段夫人曲氏之前在宫中教过。”周乐衍坐下后说道，语气比平时沉稳许多。
“段府？”崔微微疑惑道，“去宫中找教习嬷嬷即可，为何要去那段北丞的府邸？”
“兴许是陛下觉得，进宫太麻烦？”周乐衍思索道。
“那也……”崔微微还想说什么，觉得没有意思，也就住口了。
“哎，段府那些无礼的人，竟还有个老太太懂礼教礼，真是古怪得很。”周乐衍抱怨道。
“是啊，她这么会，为何不把家里人都教好？”崔微微附和道。
周乐颐奇怪地看着二人，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得了得了，他让我去就去吧，迟早要面对的。”
“也是，起码受人冷眼了，还能找段兄告状。”周乐衍点点头自信道。
这天，周乐颐在家中四处走，突然看见周乐衿抱着一把香烛，还有一些经卷往偏院走，她正心情郁闷着，好奇地大喊了一声：“子修！”
周乐衿猛地回头，露出灿烂的笑容：“阿姊！”
周乐颐提着裙子，小步跑过去：“这些是什么？倒像是念佛讲经的人用的。”
“哦，”周乐衿晃了晃手中的一大堆东西，“近来我阿娘乐于念点经拜佛，说是觉得内里十分清净，让我去问库房讨点香烛来。”
周乐颐垂头看了一眼那堆经卷，淡淡笑道：“信神佛保佑，也未尝不是开解之道。”她本就不信这些东西，说了几句之后，去许氏那里喝了茶就走了。
许氏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笑得柔柔的，不停跟周乐颐讲些偏院的家常，周乐衿咳嗽了好几声让她别啰嗦了，她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周乐颐倒也乐意听她说话，没有什么攻击性，在这个家除了周乐衍周乐衿，她也只喜欢跟许氏说话，正好近来郁闷，便把烦恼讲给了她听。
“三姑娘，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顺心如意的，”许氏缓缓讲道，“有些罪注定是要受，晚受比早受好不了多少。”
“姨娘，难道就这么顺应天命吗？”周乐颐摩挲着白瓷杯，问道。
“上天自有安排，我们只需要，静心等待。”
“那姨娘拜佛，难道不是心里有祈求，希望改变吗？”
“三姑娘，我对佛学还只是浅尝，不能告诉你太多道理，”许氏的语气很认真，“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在祈求，而是在消除我的执念。”
周乐颐似懂非懂，她不再试着深入了解，只觉得在这偏院，自己的心，虽有不安，但竟也跟着祥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