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别人不会这么想。至少许还真就觉得,在那种情况下,太上长老还能斩获那般战绩,已属奇迹,又岂能苛求更多?又聊了几句后,许还真就打算告退,不打扰罗尘休息。离开之前,呈了一封书信上来。“是掌门亲笔,嘱托我一定要交到太上长老你手里。”“惠娘的吗?”罗尘喃喃了一句,接过了信封。《致夫君书》……“妾惠娘端肃敛衽拜,致候夫君:忆自雪坪分手,转瞬一载。天涯海角,空怀岁月。长门幽恨,莫数晨昏。然惠独掌罗天,弟子门人供我驱使,诸事繁琐,任我决断。独君只身在外,依人作计,谁与为谋。适君别时,宗内千头万绪,一年之作,已有成效。哀牢同道,大兴土木,搬三山、疏双河、兴楼十二座、可供罗天九殿、君之正殿、凡俗杂务双殿之所用。……”信中前半段,在表述思念之情外,着重提及了罗天宗的变化,以及联盟内的局势。第五奇遵守了罗尘离去之前结下的诺言,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岑家那边一改之前冒进作风,开始稳固培养族人,想来是因为岑秋生增寿七十载,心中不慌,对于家族运作变得从容了起来。倒是万象宗那边,颇有异动。已经出现了大批炼气期弟子叛逃,亦或者勾搭罗天宗,想要改换门庭。个中情况,司马惠娘都给出了应对措施。罗尘看得很顺心。他就知道,自己虽然对于宗门运作管理,有了几分心得,再不像起初那般茫然无措。但是相较多年磨炼下来的司马惠娘,还是差了很多。对方仅仅用了一年,就梳理好了罗天宗在啸月山脉这边的内务。顺便,还和其余几家达成了更密切的合作关系。心情舒畅之下,罗尘继续看下去。“乍闻君之大名,扬威于千叶峰,妾身欢欣鼓舞。谁知内幕入耳,才知君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彩衣连发七道传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妾身以为,大丈夫处世,怨固不可深结,恩亦不宜过求。于落云宗一事,夫君尽力即可,何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唯量力而行,才是正道!然,妾身不过一介女流,不在现场,不闻详情,言语或有不当之处。只求夫君,顾惜己身,安然回归。罗天宗不可一日无君,司马与顾亦不可缺君而独活。盼归。——司马惠娘”双手下垂,罗尘微默。半晌,才摇头一笑。“倒是大妇风采,把彩衣也带上了。”至于信中内容,他也只是感慨一番,没有多想。或者说,在这封信之前,他已经想透彻了。惠娘说得是没错的。有些事情,量力而行即可,不必大出风头。一如之前那一战,后面回想起来,其实完全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以自身之极速,带着两头三阶初期的狼王偏离主战场,就是最优解!到了僻静处,是杀是逃,主动权皆在他一念之间,压根不会有后面的事情。至于落云宗被狼族大军屠戮,又与他何干?说到底,当时还是念及了结丹之时,瞿希白放开天澜仙城阵法,助他功成的恩情,所以想在战场上多尽一份力而已。现如今,瞿希白道友也已陨落。这方面恩情,他也算还了。至于之后?定当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珍而重之的将信件折好,收入储物戒深处,罗尘打算闭关,把伤彻底养好。不过这个打算,暂时被打断了。曾一龙找上门来了。“我不回去!”罗尘认真盯着他,对方昂着头,没有低头的意思。在罗尘注视下,他终究没有顶住压力,低声道:“师叔都在战场上搏杀,我又岂能安坐后方?”“而且……我也想见识大决战的盛景!”罗尘眉头一皱,“你听谁说的大决战?”曾一龙不假思索道:“现在外面都这么传的,说落云宗不打算休养生息,准备一鼓作气,在天鼓原上和傲啸狼庭决一死战,问鼎啸月!”“而且,我也私下问过慕容阿姨,她的确透露了一些风声。说落云宗正在召集所有门人,聚集力量,确实有大干一场的姿态。”“这等盛况,或许我辈修士,一辈子都只能见上一次。”“我不想后悔!”罗尘陷入了沉默。许久,他才轻声道:“那你就留下来吧,你一人我还是护得住的。不过到时候,你必须听我命令,知道吗?”得到了答复,曾一龙双眼放光。“弟子记住了!”遣退曾一龙后,罗尘转身就出了洞府大门,前往绝情仙子所在的住所。……“决战的消息是真的吗?”“不确保一定准确,但就落云宗动向,以及各大势力的揣测来看,十有八九。”“那几家元婴上宗的金丹修士,没有给个说法?”“真人的心思,他们哪里能揣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