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一副面孔,都是她,可眼前的人,是她从未示于人前的,底子里的模样。
赵容显没有过去,只是远远地坐在桌边。
她警惕了看了良久,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恍恍惚惚地起身。
桌上有茶,她无意识地倒了一杯,凭着本能喝了下去。
这才看着赵容显道:“几点了?”
夜色浓重,外头都如泡在浓墨之中,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他没回答,只是不解地看她。
苏向晚更不解,她四处看,不知道在找什么。
赵容显以为她在找清惠送过来的纸简,出声对她道:“你要的东西,清惠已经送了过来,我们可以走了。”
苏向晚满目惑色。
她似乎并没想起什么清惠,也没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要来做什么。
赵容显问完这话,看她反应便知酒并未醒,她还是醉着的。
“我有些头疼。”她凝着眉,也没有去拿那些纸简,“这会应该挺晚的了,要不先回去吧。”
赵容显没说什么,只是收起了那些纸简,这才问她:“你可以自己走吗?”
苏向晚似审视一般地打量了他几眼,才道:“当然可以。”
步子虽然不稳,但她堪堪稳着,倒也不怎么困难地离开了此地。
半夜的山间,温度急转直下,她似乎有些冷了,低头抓紧了衣衫。
元思守在马车上等了大半夜,远远地见了人,连忙驱车上来。
“王爷。”他恭敬地唤了一声。
赵容显点了点头,而后元思才看向苏向晚。
未料苏向晚看都不曾看他,只是径自上了马车。
若在平时,她肯定不会抢在赵容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