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繁星都在月华的遮掩下暗淡无光。璀璨的金色火焰猛地爆炸开来,哪怕是六目的恶鬼也被这火焰焚烧的疼痛难忍。
但对方很显然非常的富有经验,并且冷静理智。他敏捷的躲过了大半的太阳真火,并举起手中那把瘆人的、长满了眼睛的鬼刀,手起刀落砍下了自己被烧焦乃至溃烂的小半截身体,整个过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皓月当空,生着六目的恶鬼最中间的那双眼睛,一只眼球刻着“上弦”,一只眼球刻着“壹”。
除鬼王之外的最强之鬼强大的治愈力令他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完全恢复,超强的实力令他轻而易举的堵住了三个少年逃跑的去路。
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
三个少年的身上都错错落落的全是刀剑伤痕,伤口流出的血液狼狈的流淌在脸颊、脖子、身体上,最终渗透衣衫,大颗大颗的血珠滚落在草地上,没入土地中。
上弦之一——黑死牟微微歪了歪头,“很强的东西,但是,只有一个,没错吧?”
是的,只有一个。
灶门炭治郎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日轮刀,警惕万分。
陆压制作的这颗蕴含着太阳真火的珠子算是一张底牌,里面是一簇太阳真火,因为这颗珠子只能装得下一簇。尽管如此,也不影响这东西的强大。
下弦实力的鬼也无法抵抗,连稍弱些的上弦说不定也可以拖延很长时间。
但是这只鬼不同。
他是十二鬼月之中的最强,四百年前背叛鬼杀队的月柱。他的实力、经验,都让他在面对着颗神明的珠子的时候,几乎游刃有余。
“久违了,真是熟悉的疼痛,”黑死牟喟叹道,“四百年前,我与他战斗的时候,他的赫刀也是这样滚烫刺痛的感觉。你知道你耳朵上,那双花札耳饰的来历么?那是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为缘一求来的。”
那个死去多年的名字就这样被轻易的再一次提起,一晃神,原来已经许多年。
灶门炭治郎没有说话,他稳稳的背着自己的箱子,原本黑色的刀刃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通红,火焰般耀眼。他头上的斑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蔓延到了眉毛下方。
“变成鬼吧。”黑死牟说,“你们三个都是有天赋的剑士,变成鬼,就可以拥有更长的寿命,有更多的时间去追求剑道的巅峰。就像我一样。否则,我就杀了你们。”
嘴平伊之助大声喊道:“你休想,山大王才不会变成这种肮脏的东西!”
到了这种生死攸关时候,灶门炭治郎不知为何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飙升,心脏在胸膛中怦怦狂跳,但他的头脑却像夜风一样冷静。
连带着,脑子里竟然隐约的浮现出了当初初见陆压,在无限列车旁,陆压殴打上弦三的时候所说的话。
然后不知不觉秃噜了嘴:“但是变成鬼能晒太阳吗?”
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
浑身疼痛的伤口和鼻尖的血腥味儿没能阻止两个少年下意识一脸懵逼的看向灶门炭治郎。
黑死牟闻言:“……”
膝盖好痛,中了一箭。
灶门炭治郎继续输出:“变成鬼可以自由选择食谱吗?”
黑死牟:“………”
当然不能,食谱上只剩下人了。
灶门炭治郎学着陆压开大:“变成鬼能摆脱打工人的命运吗?能拒绝鬼王的控制吗?”
黑死牟:“…………”
当然不能!你想的挺美!
灶门炭治郎没有管黑死牟的反应,有一瞬间他脑子里甚至冒出了“说不定就要死了既然都要死了还怕啥想啥说啥”的想法,并且可以说是有目的性的、故意的把当初陆压怼上弦三的话照搬了出来:
“这样说来,有选择的踏上这条道路,完全为了理想与信念而努力斩鬼的我们,活得比你这种家伙有意义多了呢!”
超大声!
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简直要被这么勇的灶门炭治郎惊呆了,小伙伴,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伙伴。你有没有看到这是上弦一啊!虽然也是上弦但是明显比当初打过的上弦之六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上弦啊!
“对不起,哈哈……”我妻善逸道,“我知道这种严肃的场合不应该笑的哈哈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哈哈哈哈……”
我妻善逸的心中很绝望,很绝望但是又想笑。他一边笑一边在心里哭,隔空对桑岛爷爷忏悔,心说爷爷我可能要交代在这里啦,可能完不成许下的一定帮雷呼清理门户的誓言啦呜呜呜。
嘴平伊之助比他嚣张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黑死牟到底是上弦一,作为一个生理和心理都非常成熟的成年人,他并不会因为灶门炭治郎发出的这点嘲讽而动摇,甚至还能不紧不慢的反嘲讽回去:“是么?”
“可我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