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晚昭的双手蓦然触碰到他裸露在外的炽热肌肤, 紧绷的肩颈曲线起伏优美,墨黑长发滑落满手衬得他肌肤分外雪白,喷洒在耳垂的滚烫气息尤为惹人在意。
泛冷的薄唇不经意间擦过脖子, 仿佛有细弱的电流划过, 聂晚昭的身形微微僵住,不可控的酥麻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连带着掌心都在发汗发热。
脑海里一遍遍闪过“男色误我”四个字。
聂晚昭顾忌着他腰腹的伤,手腕只敢虚虚搭在他的肩膀上,刻意保持着些微的距离。
沈黎安贪婪地吮吸她身上萦绕着的一股盈盈香味, 眼波流转间, 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惊喜之色,眼角眉梢都飘漾着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
察觉到她避开的动作,他歪头不满地觑了她一眼。
“小心你的伤。”她没忍住出声提醒。
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还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搂搂抱抱再牵动伤口可如何是好。
沈黎安大掌揽着她的腰, 显然是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转而继续将头搭在她清瘦的锁骨, 甚至收紧了手臂, 将她拉得更近, 几乎与她紧密贴合在一处。
温存片刻,他忽然松开了些力道, 诧异挑眉:“嗯?”
“什么?”聂晚昭顺着他错愕的视线,一眼就看见了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 隔着几层布料, 与他的紧挨着。
她白皙的脸一下子飞满了火烧云, 慌忙抬手遮住他的眼睛, 另一只手捂着胸口, 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我还有胸的,之所以这么平,那是因为……我缠了裹胸布。”
沈黎安扫过她身上的男装,顿时明了,其实有没有胸他根本无所谓,但是考虑到将两团肉一直这么挤压着,时间久了想必会很难受。
思及此,他好心提议:“要不要现在取了?勒久了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提议就不要提议,聂晚昭羞涩的脸更红了,不舒服是肯定的,但是她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取下来吧?
他看出她的为难,以为她是不太方便,“我帮你?”
“你说什么呢?”聂晚昭气恼,抬手轻轻推了他一把,没曾想就这么点力道竟险些把他推倒在床,她赶紧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
她一边在心底懊恼自己下手没轻没重,一边检查着他身上受伤的地方,“你没事吧?”
“我……”没事两个字卡在喉咙,没说出来。
沈黎安将她的焦急和担忧尽收眼底,心有所动,反手握住她的手,眸光渐渐变得幽深,低声诱哄道:“给我亲一口,就没事。”
“嗯?”他语速过快,聂晚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伸手按住她的后脖颈,两人的鼻尖相触,呼吸交错缠绕,唇瓣贴在一块儿。
舌尖紧紧追着,穷追不舍地扫过每一处,勾起她的,轻舔,又咬了一下,待她吃痛张嘴,随即长驱直入引人沉沦在他的温热之中。
太久没有这般亲密的接触,聂晚昭紧张地闭上眼睛,心跳几乎要越出嗓子眼。
附在后颈的大手轻轻拂过她的耳尖,试探性地掠夺她本就薄弱的呼吸,没一会儿,两人的呼吸全乱了。
混乱之中,她隐隐感觉到一只修长的手游走在她的腰侧,下一瞬灵活解开了她束腰的腰带,微凉的指尖从侧边的空隙钻进她的下摆。
聂晚昭从沉沦中醒悟,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偏头躲开被动迎合他亲吻的唇瓣。
他的话还真是半个字都信不得。
说好的只亲一下呢?都受伤了还这般不老实。
“你再这么不知分寸,我可就要生气了。”她出口的嗓音莫名有些发紧,半分威慑力没有,反倒像是撒娇的娇嗔。
他的目光定在那张微张的嘴唇之上,微不可察地吞咽一口口水,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半响后,他错开视线,喘气的同时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胸膛处微微起伏,声音暗哑:“陪我睡一会儿?”
她狐疑地盯他,不放心地问:“只是单纯的睡觉?”
瞧着她一脸防备的模样,沈黎安不由失笑,摊开双手向她展示自己的伤口:“我这个样子能对你做什么吗?”
纵使他有那个心思,也无力实施。
聂晚昭轻咳一声,瞄了他一眼,好像确实不太行。
自从遇到慕言后,她们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她也有些累了。
只是风尘仆仆而来,她的衣服算不上干净,而且睡梦中还有可能无意碰到他的伤口,罢了,还是别钻他的被窝了。
思索再三,她摇头拒绝道:“还是你自己睡吧,等你睡着后,我再去找慕言另外给我找间屋子。”
他似乎看透她的想法,掀开被子的一角,不容置喙地拍拍身侧的位置,“不用,就在这儿睡。”
两人争论几句,最后终究是聂晚昭拗不过他,败下阵来。
脱了外衣和靴子,挑开一角被子,背对着他躺在他的身侧,拘谨地动了动身子,竭力忽视他的存在缓缓闭上了眼。
兴许是多日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她太久没睡好过觉,几乎是脑袋沾上枕头的那一刻,就陷入了梦乡。
察觉到身侧之人的呼吸陷入平稳,沈黎安轻声唤她的名字:“昭昭?”
没有回应。
他忍不住侧目,望着她饱满的后脑勺,无声叹了口气,默默转头凝望着头顶的昏暗,等着那本不该激起的波澜慢慢平复下去。
聂晚昭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的天光已经大亮。
“咚咚”的敲门声徐徐响起,紧随其后的是秦旭刻意压低了的嗓音:“大人,您醒了吗?该换药了。”
里头照样没有回应。
秦旭叹气,昨夜,夫人在此处歇下的事他是知晓的,鬼知道这是他来敲的第几次门了。
睡到日上三竿,早饭和午饭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