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多少,晚饭好歹吃一点。”苗婉对公婆说话很温柔,“相公这里让阿纯和嬷嬷伺候着,淘淘和东东、宁宁都得娘帮着照看,爹还得去定北将军府呢。”
乔瑞臣听到苗婉说起儿子,心里更是难受,阿婉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
乔盛文和耿氏没拒绝。
刚才苗婉一出门,俩人第一句话都不是关心儿子,他们就想知道——
“娇娘怎么回事?”
“你真喜当爹了?”
乔瑞臣:“……”
这会儿两口子已经弄清楚了到底咋回事,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直接出了门。
乔盛文想着抓紧时间吃晚饭,去把那位……娇娘子和孩子们接回来,乔瑞臣的身子还没见好呢,还得那位娇娘子照看。
等人来了,儿媳妇心里再大的气都能消下去。
苗婉见公婆出门,自己也打算跟着出去一起吃晚饭,临安郡那边的矿一批批往西宁镇运,安永郡的药材也由她这边来统筹安排。
事情不少,她没啥食欲也得多少吃点才行。
“阿婉!”乔瑞臣见苗婉看都不看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咬着牙坐起身赶紧喊她。
苗婉回过头,“相公先歇着,我饿了。”
乔瑞臣看她垂着眸子,连看自己都不想看一眼的模样,哪儿还敢歇着,他咬着牙作势要下炕,“我陪你。”
“不用了。”苗婉听到他憋不住的咳嗽和见了冷汗的额头,赶紧拦着,“让人将晚膳端过来,你就在屋里吃。”
乔瑞臣难得固执一回,满头大汗也起来身抓住苗婉的手不放,“那你跟我一起在屋里吃。”
笑话,不固执,媳妇快没了。
苗婉沉默不语,只轻轻挣扎。
乔瑞臣不敢耽搁,语速极快地解释,“娘子我没有花花肠子那位娇娘子五十有八了比我爹娘还要大几岁,那些孩子都是她收养的,他们觉得自己少个爹,当时才把我捡回去救了我一命,我没答应过,这事儿得你来做主,我都听你的。”
他语速快到苗婉听着都穿不过来气,所以说完乔瑞臣就又咳嗽起来,咳嗽得几乎要撅过去,唇角都溢出血迹来。
苗婉心下一慌,抬起头还没说什么呢,突然抖了一下,像是吓着了。
她捂着胸口,“娇娘子?”
乔瑞臣艰难点头,“对,虽然她年纪很大,但是没有成过亲,坚持要所有人都称呼她为娇娘。
我估计是不乐意小崽子们叫她阿奶,那时我起不来身,摆脱恩人帮我传讯,信儿是她替我写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娘子你相信我。”
苗婉顿了一下,声音又软又轻,“那啥……我信你,其实娇娘子看起来很年轻对吧?”
乔瑞臣求生欲旺盛,拼命摇头,“不不不,在我眼中她就像祖母一样亲切,她……”
“祖母你奶奶个腿儿!”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冷笑出声,“年纪很大?好极了。”
乔瑞臣心底一凉,浑身僵住了。
娇娘子冷哼,“你还咳嗽?我记得你肺腑的伤不是快好了?看样子我医术不行了啊,光剩外伤都能让你吐血,我再给你治一段时间,你都能进坟里了呗。”
苗婉:“……”他们两口子,跟坟怎么这么有缘分。
乔瑞臣苍白的脸瞬间涨红一片。
说实话,像乔瑞臣这样的老实人,真的是头一次在人背后说别人,他实在是害怕苗婉这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结果叫人听了个正着。
一定程度上,说人坏话会被人抓住,也算是两口子的共同点之一了。
“咋?我还给你治哑了?”娇娘子气笑了,“哦,看来老婆子我是老眼昏花该颐养天年了,那我还是……”
“您可别这么说。”苗婉赶紧打断娇娘子的话,“相公他可能是病久了,伤到了脑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瞧着娇娘子您这脸颊白皙柔和,比小姑娘也不差什么了,若不是知道您才回来,我还当您是用了百花霜和百花露呢。”
乔瑞臣:“……”
娇娘子挑眉,“你这小娘子说话倒是好听。”
苗婉还会说更好听的,她起身笑着上前给娇娘子见礼,“您救了相公的命,往后就是我们乔家的恩人,乔家别的不多,唯独黄白之物还略有些,稍后给您送上孝敬,您可千万别嫌弃。”
嗯?娇娘想要说告辞的话顿住了。
她不嫌弃啊,那么多崽子呢,她手里好药材给乔瑞臣用了那么多,穷得很,金银这些当然是多多益善。
苗婉不止愿意奉上金银,房子,马车,还有衣食住行用到的所有东西,她都让阿纯给妥帖准备好。
连西宁镇千金楼的出品她都让人送到了娇娘那里去,无论如何,得把人留下。
这相公既然还能要,那她苗世仁绝对不要个虚了把火的相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