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难过。
她看着音如长大,自然知道音如的性格,她不敢想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一向活泼开朗的音如都不愿面对那些事,宁愿选择失忆都不敢回想起一丝一毫的细节。
蓝老先生的表情和邓女士差不多,他揉了下蓝音如的头发,叹了口气:“我们刚刚听鱼先生说啦,人在去世后,还可以在下面继续生活,虽然我们之间空白了这么多年,但是等我和你妈下去后,我们一家人还能再继续团聚。”
蓝音如点头,她侧头看了庄廉酌一眼,发现庄廉酌看着自己的视线淡然,但那眼底深处又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心疼。
蓝音如一怔,她又看向父母的心疼表情,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她语气奇怪:“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当年的死是经历了什么……”
那些词她没说出口,但是几人都露出有些心疼的表情。
尤其是邓女士,她连忙打断蓝音如的话:“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都新时代了,那种事对女性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蓝音如的表情更奇怪了,她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你们都想错了!”
在父母以及庄廉酌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视线中,她笑了两声:“如果是遇到了那种事,以我的性格,我不至于会将记忆抛弃。”
不过顿了一下,她又说道:“但是你们猜的也不算完全不对。”
一想起当时的事,蓝音如的表情陷入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中。
“我之所以不愿意面对那些事,是因为我当时杀了人。”
她看着那些温热的鲜血在地上流淌,让她的精神大受打击,那些地上的血迹让她在死后都日日夜夜不得安宁,所以她才会选择将这段过往彻底遗忘。
庄廉酌有点发怔,他听着蓝音如有些发抖的声音,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的触感让蓝音如内心一暖,她强打起精神,对父母说道:“爸妈,我没遭遇到那些恶心的事,或者说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我用暴力手段掐断了。我只是过不去心里杀人的那一关。”
邓女士和蓝老先生抿唇看着她,蓝老先生拍了下大腿:“有些人畜生不如,你就当为人民除害了!”
蓝音如笑了起来,在几人的安慰中,终于将当年的事缓缓说出。
就像蓝珠玉说的那样,蓝音如是在她的怂恿下来到大陆。
当时的蓝珠玉和蓝音如说自己在大陆有人脉,虽然过去不太方便,但是只要抵达大陆就会有人去接她,并且能将她一路护送到庄廉酌所在的帝都。
蓝音如被她说得有些心动,不过毕竟年纪小,一个人拿不定主意,所以想和父母商量一下。
因为她虽然没有渠道出去,但是父母说不定能安排她出去,但是她这个想法被蓝珠玉打断,蓝珠玉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音如,这事不能让你大伯和伯母知道,以现在的局势,他们一定会反对的。”
蓝音如虽然喜欢庄廉酌,但也没到非要见他一面的地步,听到这话就笑嘻嘻地说道:“那我就等局势不紧张的时候再去,或者到那时候,庄廉酌也正好能来找我。”
当时的蓝珠玉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没再继续劝。
不过等过了几天后,蓝珠玉拿出来一张报纸,上面刊登着一对情侣因为身处两地最后却不得不分离的遗憾故事。
她对蓝音如说道:“哎,人家这还是情侣呢,你跟庄廉酌都没确定关系,你就不怕他在大陆变心?”
蓝音如眨了下眼睛,她拿过报纸细细看了好几遍,然后笑道:“不怕。”
不过嘴上说着不怕,她心里到底是动摇了几分。
在这之后,蓝珠玉不知道从哪里经常找来一些报纸或者杂志,她给蓝音如看的内容都差不多,都是关于因为两岸关系而被迫分离的有情人,其中有些故事让人一看就心生惋惜。
只要对方再前进一步,就不会落得分离的结果。
蓝音如本来情绪还算稳定,也很相信庄廉酌,但是就算再相信,也挡不住身边有个天天给自己灌输焦虑想法的堂姐。
她在蓝珠玉日复一日的好心劝说下,内心变得越来越犹豫,越来越质疑自己和庄廉酌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
毕竟现在别说最后了,连见一面都难。
偏偏在这个时候,某个深夜她家的门被人敲响,她打开门一看,发现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好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她说道:“我跟小桥分手了,他出国后找了其他人!”
好友不停地抽噎着:“难怪都说异地恋、异国恋迟早会分手,面临的诱惑太多了!很难有人能守住本心。”
蓝音如一边安慰好友,一边想起庄廉酌略显寡淡和薄情的脸,他虽然对任何人都淡淡的,但因为相貌出众,就算他的态度再冷,也照样有一群人前仆后继地想要接近他和他搭讪。
俩人那几年一起在学校的时候,她就亲眼见过好几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给庄廉酌塞情书。
虽然庄廉酌看都没看一眼,但那些画面还是在她眼中留下痕迹。
好友在哭过骂过之后,又看向她:“你跟庄廉酌怎么样了?你心里还惦记着他吗?他家在大陆现在不容易,我听说他们连写书信和打电话都有人监视,根本不能和我们这边联系。”
蓝音如沉默了一瞬,她有些苦恼地说道:“我肯定惦记着他呀,但就像你说的,他那边连写信给我都不行,就更别说电话了……我想给他写信,我爸妈都让我别写,因为这信寄出去后,对我家没什么影响,但可能会连累到他家。”
好友张大了嘴巴:“我有种你比我还惨的感觉,我这好歹也算是在一起过,虽然现在被背叛了,但是之前也甜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