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听我讲吗?”
对上沈末那双黑沉秀冷的眼睛后,李心浑身狠狠一颤,霎时自惭形秽红了脸。暗骂自己刚都在大逆不道想什么!沈老师也是自己这种普通人能肖想的?
“对,对不起,”李心低着头不敢看沈末,找着借口小声说:“昨晚我在自习室熬通宵了,现在精力不是很充沛,老师见谅。”
沈末挑眉看他一眼,淡淡说:“把白天这十几个小时抓住就够了,通宵没必要,会影响第二天学习效率。”
“是,老师,我记住了。”李心快速瞄了眼沈末红润的嘴唇,小心翼翼说:“可以麻烦老师再讲一遍吗?”
不等沈末开口,旁边一直在默默观察的越衡川率先将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扔到会议桌上,身体后仰抱臂靠到椅背上,哼笑一声斜睨着李心,若有所指幽幽道:“要是心不在论文上,沈教授再讲八百遍都没用哦。”
李心猛然咯噔一下,他咽了咽口水,僵硬扭头对上越衡川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顷刻间出了一身冷汗,嘴巴动了动,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
见越衡川一反常态,沈末抬起眼皮看了过去,随即就嗅到了一股难以忽略浓郁刺鼻的醋味。
沈末:“……”
越衡川在心底嗤笑一声,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有问题,脸红也就罢了,还摸手!更过分的是,还看末末的嘴唇!怎么,当他是死的啊!
李心那种觊觎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自己以前蹭课的时候也是那么盯沈末嘴唇的,简直如出一辙。这不明晃晃的一个潜在情敌么!一定不能放任下去。
越衡川单手敲着桌面:“你老师还有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这……”李心看向沈末。
沈末抿唇,转手毫不犹豫把李心的半成品论文发给越衡川,然后合上电脑起身说:“那让越工帮你看吧,你的论文选题他更擅长。”
话落,沈末淡淡瞥越衡川一眼,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谢直全程在旁边看热闹,等沈末一走,他嘿嘿笑了两声,提着电脑包绕了一大圈走到李心身后,抬手拍了拍他瘦削的后背,火上浇油:“你这小子还挺奇怪,刚对着你老师脸红什么啊,害怕?哈哈哈不过现在没事了,老越对学弟学妹是出了名的和蔼可亲,对着他你完全不用怕,想问什么就问,放轻松。”
李心抹了把额头的汗,干笑两声说:“是,学长。”
此刻越衡川脸色发绿,为了防止他等会暴走,谢直也不敢再多言,很快就跟另一个博士后一起走了,会议室只剩下越衡川和李心两人。
两人一坐一站,越衡川一言不发打量李心,幽蓝眼底酝酿着某种风暴,抱臂靠着椅背,右腿屈起搭在左腿上,肢体语言充满了审视。
李心兴许是心虚,低头站在越衡川身侧,越衡川不发话,他也不吭声,单从气势上就短了一截。
最后还是越衡川先动,接收了文件温和笑着问:“刚哪儿没听明白?”
李心一时摸不准越衡川阴晴不定的表情,就正常说了。越衡川也没为难他,尽职尽责一一解答。
一直到说完正事,李心准备走的时候,越衡川才仿佛随口闲谈了一句:“你应该发现了吧。”
李心一怔:“什么?”
越衡川轻笑:“你老师手上的戒指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李心踌躇片刻:“谈恋爱了。”
越衡川叹了口气,状似可惜道:“所以说那些对你老师有想法的人从此可就没机会了,毕竟感情中的第三者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李心猛然攥紧了手,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汗颜。
是啊,纵使老师再好看再迷人,到头来也只能是自己的老师,更何况人家都已经有恋人了,自己又怎么能因为一时鬼迷心窍就妄想自己也可以?幸好越学长刚说的那句话,不然他就要误入歧途了。
越衡川敲打完李心,在他脸上捕捉到忏悔的神情后,满意笑了笑。
然而对于一个正在醋头上对伴侣占有欲强盛的雄性来说,只是敲打还远远不够。
只见越衡川把始终在桌面下的左手拿出来,佯装关电脑,实际是刻意把手上的情侣对戒在李心眼皮子底下溜了一圈。
果然,下一秒,越衡川便如愿以偿在李心脸上看到了不加掩饰的骇然。
“诶?学,学学学长,你你你……”
李心难以置信盯着越衡川手上跟沈末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那个背影为什么会让他感到熟悉!
越衡川合上电脑,用戴着戒指的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我怎么了?”
李心被越衡川的淡定吓到了,他后退两步:“你,你居然对老师做出那种事……”
李心的慌乱成功取悦了越衡川,同时也驱散了他心中的醋意,但他依然不做人,明知故问:“哦?哪种事?”
李心粗着脖子,半天憋出几个字:“两天前……我都看到了!”
这下轮到越衡川意外了。他挑眉:“在实验室那次?”
李心铿锵有力:“对!”
闻言,越衡川更是心情愉悦,他摩挲着指间的戒指,慢悠悠说:“怎么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我和你老师的关系不是很正常么?”
这话让李心哑口无言。
也是,人家都是情侣了,亲个嘴而已,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越衡川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李心:“知道了也无所谓,我跟你老师没想瞒着所有人,不然也不会戴戒指。”
李心愣愣点头。
越衡川勾唇,又拍拍李心的肩膀,凑近最后一次低声警告:“你这个年龄要好好学习,有空了多读文献,别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懂吗?”
一瞬间,李心宛如被野猫咬住脖颈的老鼠,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