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然不得不防。
八方客栈处于中立位,只为赚钱。
众人各自回房,相安无事。
宋闲凭师长之尊,叫来陶杨和魏柳,捋须责问:“找到岳贤侄为何不传信回去?”
“徒儿在望月城传了信,却久久等不到回信,”陶杨垂首小心道,“师父竟真的没有收到信?”
宋闲叹息:“我若收到,早就将小殊接回山庄,何苦在这当个伙计?”
“当日与我们一同来的,还有吕曹二位前辈,信许是被他们截了去。”
宋闲:“嗯,此事便罢。你二人与为师说说客栈的事。”
客栈着实没什么可说的,陶杨干巴巴地介绍每日每人都做了什么,听得宋闲无聊透顶,打断他:“你们可见过坐镇客栈的高手?”
八方客栈神秘莫测,无人知晓其底细。
有人猜测高手其实就是陆掌柜,也有人猜测陆掌柜只是听命于背后之人。
宋闲更相信后者。
陆见微是个女流之辈,还那般年轻,不可能是绝顶高手。
陶杨与魏柳均摇头。
“小殊与张管家呢?”宋闲又问,“他们当真愿意在客栈做伙计?”
“师父,有陆掌柜在,还有玄镜司虎视眈眈,我与师妹不敢太过接近。”
陶杨并未说谎,他跟岳殊都没说过几句话。
宋闲眯起眼:“玄镜司……他们可查出什么了?凶手到底是谁?”
陶杨依旧回答不知。
魏柳低垂脑袋,眼底划过异色。方才陆姐姐问她眼白生痣之人,莫非已经查到什么了?
她有所猜测,面上亦说不知。
宋闲还想问藏宝图的事,见二人一问三不知,估计对藏宝图更不清楚,遂挥挥手,叫他们退下。
因宋闲、柴昆相继上门,打断温著之用膳,阿耐又跑去厨房加热。
“你做饭可真废柴。”薛关河小声嘀咕,“燕大侠还没出关,柴火谁来劈?”
阿耐耳力不俗,惊道:“劈柴?燕大侠?”
“怎么?”
“他在客栈,做的是劈柴的活计?”
薛关河颔首:“是啊,燕大侠的柴劈得可齐整了,你现在烧的,都是他劈出来的。”
阿耐陡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江湖第一刀客,竟沦落到客栈劈柴的地步,太好笑了!”
“你别笑了。”薛关河不能理解,“燕大侠闭关,柴火怎么办?”
现在住客多,每日做饭所需柴火也越发多了,还有很多杂活一股脑儿找上门来。
他和岳殊、张伯三人,既要忙着打理客栈,又要练功习武,实在没那闲工夫劈柴。
阿耐笑道:“这有何难?客栈不是还留了许多江湖客种地吗?让他们劈不就行了?一人劈一根,够用很久了。”
“对哦,我差点忘了他们!”薛关河谢过,立刻去找张伯,提了这事。
人都抵给客栈了,就得物尽其用。
张伯没有反对的理由。
客栈五里外,一群狼狈不堪的人麻木翻土。他们没有锄头,只能用手头的武器。
没有武器的,自己想办法。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何要一时冲动招惹八方客栈?
若是没有招惹,他们现在还能嗑着瓜子看其他人的热闹。
可惜,他们没有钱,内力又被药物压制,不得不卖身客栈。
卖身也就算了,客栈还不提供吃食,只能去望月城买干粮备在身上。
夜晚要么幕天席地,要么赶去城里睡客栈。
惨绝人寰。
众人唉声叹气之际,又收到客栈的命令——劈柴。
江湖客们:???不干了,真的不干了!
传命令的是薛关河。
张伯修为高,按理说出来办事更合适,可他是白鹤山庄的人,离开客栈恐有差池,便只能薛关河来。
而今客栈威名在外,其他势力不敢随意得罪客栈,薛关河只是个无名伙计,无人会在意。
张伯就不同了,直接与藏宝图挂钩,总会有人铤而走险。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你们有什么脸面不满?”薛关河义正辞严,“若非掌柜的武功高绝,你们那晚早就冲进客栈□□烧了,断不会顾及无辜人的性命!”
一众江湖客沉默不语。
他们夜袭时的确没想过客栈其余人的死活,这话反驳不了。
“哼,掌柜的大发慈悲,没有取你们性命,只是让你们做些杂事,你们却毫无悔罪之意,哪里还称得上江湖侠士?!”
有人道:“江湖上出现宝藏,素来都是先取者得,强者为尊,弱者的命不值钱,这是江湖的规矩,你们用朝廷那一套拴住我们,莫非是听命于官府?”
“官府?”另有人惊道,“难道客栈是玄镜司开的?!”
“玄镜司有这样的高手?”
“应该没有,不过听说裴知修为极高,也有可能隐在后面指挥。”
“他不是好几年没亲自出手了吗?就为了开间门客栈,还开在这穷乡僻壤?”
“也对,此人行事莫测,出手便是杀招,不会如此委婉。”
薛关河听了一耳朵,事务吩咐妥当,怀着好奇的心思回到客栈。
午时将至,他跑去问张伯:“今日多少人一起吃饭?”
张伯道:“陶公子和魏姑娘说了,以后同宋庄主在房中用餐,客栈吃什么,他们吃什么,只需你顺手多做三份便可。”
“嗯嗯,还有呢?”
“除了温公子三人,其余人皆是如此。”
薛关河眉眼带笑:“那太好了,今日中午就咱们三个和掌柜的一起吃。”
“嗯,之前牛强侍弄的地种出菜苗了,掌柜的很高兴,说让那些江湖客加把劲,你多去监工。”
薛关河:“好嘞!”
张伯见他没明白,提点道:“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等级又算不得太高,你多与他们处处,总会有所收获。”
薛关河不由惭愧:“是我愚笨,没体会到掌柜的用心良苦。谢谢张伯提醒,我日后定认真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