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抵挡,匕首似乎在黑暗中猛地碰撞上了什么东西,直接碰撞出巨大的一声脆响!对面堪称恐怖的力道震得他手腕到小臂都在发麻,一时间下意识地侧身闪躲,避过了第二道劲风,与此同时感觉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渗了出来......
“嘶!”
他连忙拉开距离,抬手一摸。
自己脸侧的皮肤赫然已经被刮破了一道几厘米长的口子,血珠正从里面翻涌出来,沿着他的脸庞线条向下流淌。
地狱般的漆黑中。
一阵令人心底发寒的笑声却在此时响了起来,伴随着男人向前的脚步声。
他说:
“我还以为是当时在外面哭得很惨的那个卷毛呢.....怎么来的是你?”
“你还记得我?”
萩原研二盯着那片漆黑的墨色,逐渐适应的感官已经让他可以慢慢分辨出那里的一个人形。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他的瞳仁在此时几乎已经紧缩成了一道直线,唇角扬起一个极度讥讽而诡异的笑容,死死锁住自己眼前的人:
“矢,花,朔巡警!”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然而萩原的话音却没有因为这种凝固而停下:
“不,这个名字并不确切。因为真正的矢花巡警早就已经死了,现在出现的你只是顶替了他的身份而已!”
“我在这四年里,曾经派人详细调查过你所在的派出所的指纹,但是那都是残缺的,是你一直在破坏你自己的痕迹——包括当时为什么要将你自己的车陷进泥地里,也是为了借着清洗的机会抹去可能被存档的指纹和皮屑.......”
就在这时。
黑暗中那一直窃窃的笑声忽然转变成了大笑!
那个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身影忽然向前走了一大步,微弱的光逐渐映亮他的轮廓,暴露在视野中的笑容说不出的古怪,几乎让人一阵恶寒。
因为,那是一张很扭曲的笑脸。
那张脸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十岁的矢花朔,但是却又不那么像他。
眼前的人似乎在用某种特殊手段改变着自己的外貌,而在四年后的他,似乎已经无法完全修复这张“脸”了。
“怎么怀疑到我的?”
矢花问道,却听见对面的警官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因为你其实才是一切的开端!”
萩原冷冷地说:“ABC连环袭警案.....逐渐升级的作案手法....装神弄鬼的逃逸......还有泄露的警察名册......”
“这个思路太过于理所当然了,以至于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在忙着应付袭击,全都忘记了到底是哪一起案件在最开始将我们引向这个思路方向的!”
“所以是我,对吗?这也一来警察名单泄露也可以被解释了。”
矢花的笑容愈发大了起来:
“第一次将那张字母表带到你们的眼前,还看着你们那两个看起来感情很好的警察队长和小警视,居然在我面前认真地推理着一个我随手放进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意识到还可以给他们再加点料,这起案件真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玩的案件啊......”
“加点料.....好玩?”
萩原忽然意识到了他这句话背后的含义,霎时间心脏剧痛:“所以你就把阿薰放在了最后一个?!”
“阿薰?”
矢花想了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你说那个小警视吗......”
“......那对啊!当然啊!因为你们看起来都那么喜欢他,所以杀/了他真的很有意思啊!”
萩原霎时间愣住了。
一阵狂笑猛地撕裂了他的耳膜!
那笑声简直震耳欲聋,其中扭曲而诡异的喜悦听得人汗毛倒竖。
萩原完全是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大脑如同完全停摆一般空白。
“他在哪?!”
萩原感到自己的声带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他的耳钉最后留在了爆/炸现场!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犯人戏谑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萩原警官,你是觉得他有可能还活着?”
——!
萩原研二死死地咬紧了牙:“如果,如果你带走了他......”
“啊,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犯人这时候忽然顿了一下,表情若有所思。
难道......?
萩原研二在这时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动作,原本按在口袋里的手也静止了下来,只目不转睛地盯住自己面前的人。
阿薰的耳钉最后确实是被那个姓服部的孩子捡到了。
难道....难道他们的猜测真的是.....
然而,下一秒:“那当然....真的是错的啊!”
男人的笑声再次爆发在黑暗的空间里。
“不行,太好笑了,警官先生.....”他几乎笑弯了腰,整个人在萩原怔愣的眼神里弓得像只虾米,“不是...到底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这种错觉啊......”
萩原研二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什么?”
“我是说你们为什么会觉得,如果他被我带走了,就能活下来?”
犯人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看天真傻子的怜悯:“我提醒你一下,人体器官是很有价值的东西,尤其是年轻人的.....而且就算不提这个,你们也知道的,他又长得那么好看,那张脸也很有价值吧......”
.....萩原的呼吸几乎停了。
——“研二。”
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那个人以前站在阳光下,柔和的日光映着他柔软的发丝,柔软纤细的樱花瓣如雨从天而降,望着他笑的眉眼中透着这个世界最绚丽的光彩。
——“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研二......没事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