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继续往里走,但身后的众人脚步不停,甚至还发出欢呼尖叫声,兴致高涨,仿佛听见了天籁之音。
钱真难挣。
林殊长叹口气,已经接受了秦渝池没来派对的事实,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好在边星澜的献唱只有这一首,痛苦而漫长的三分钟过去后,耳边终于落得清净。
边星澜将话筒交还给男歌手,在艺人热烈的掌声中,跳下临时搭建的舞台,大喊道:“我的殊儿,生日快乐!”
当着艺人的面,林殊不好威胁边星澜,只是瞪着眼睛勾起笑,和众人一起鼓掌。
边星澜受了一记眼刀,终于有所收敛,嬉皮笑脸拉着林殊入座,继续看自家艺人一个个上台表演,活像个土气的中年老板。
平日里,边星澜的派对大多是纨绔的盛宴,酒池肉林,荒淫无度,全身上下能穿件沙滩裤都算不错了,林殊几乎不参与。
而今天,边星澜许是绞尽脑汁了,才想出这么个无荤腥的派对,健康得像是公司年会。
男歌手女歌手纷纷上场,唱了无数首励志歌曲,每首都在说“克服挫折,保持坚强,你就是最棒的”。
蠢蛋。
林殊挂着笑鼓掌,时不时瞪边星澜一眼。
被瞪无数次后,边星澜也有点尴尬了,小声问:“殊儿,你怎么啦?”
“还有多久结束?我要回家!”林殊咬牙切齿地说。
“回家?那怎么行!蛋糕还没切,大家也还没有送你礼物。”边星澜惊讶道。
林殊忍住暴揍边星澜的欲望,不耐烦地说:“那现在就切蛋糕,礼物全部先交给静歌。”
闻言,边星澜安静一瞬,半眯着眼睛问:“你不会是因为某个秦姓先生没来,所以才这么烦躁吧?”
“不是!”林殊轻咳着否认,“我累了,现在就要回家。”
边星澜像是看透了一般,啧啧两声,“他今天在录制除夕晚会,等到他结束,你的生日都过去咯。”
心头的失落更甚。
秦渝池不是说“下周见”吗?还以为会在他生日时见面。
工作狂鱼。
林殊失了兴致,再也没心思看节目,等台上的女歌手唱完歌,直接中断表演,让边星澜把蛋糕送上来。
热闹的欢呼声中,蜡烛插在五层的巨型蛋糕上,林殊对着摇曳的烛光闭上眼。
林殊没有认真许愿,只是随意默念一句“希望今天能见到秦渝池”,就吹灭了蜡烛。
一刀切断蛋糕,林殊终于能同各个艺人道别,在边星澜的“护送”下走出迷宫。
车子启动前,边星澜趴在车窗边问:“真不留下来?今天是除夕夜,你确定要回家孤独地过?”
留在这里他才会累死。
“我不孤独,”林殊冷着声音问,“桃子呢?他怎么没来?”
“在剧组拍戏呗,还能在哪。”边星澜无所谓道。
他这一世能改变和秦渝池的相遇,却不知道陶芓湉能否顺利留下来。
林殊翻个白眼,语气严肃,“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对待他吗?”
“我哪里不认真?我们这可是一对一的,正经包养关系,还不够认真啊?”边星澜摊开手说。
林殊一时语塞说不过,懒得反驳边星澜,直接拉起车窗。
边星澜差点被夹着手和脑袋,速速往后退,夸张地大叫,“你人面兽心,谋财害命啊!”
林殊没忍住嗤笑一声,很快踩下油门,看着后视镜里吃吃瘪的边星澜,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车子从郊区驶回湖光山时,天色已晚。
林殊迫不及待跑进家,快速洗了个澡,将发蜡全部洗掉,换上棉质的睡衣,打开除夕晚会的直播。
网上的节目单显示,秦渝池的歌唱节目在十点左右表演。
林殊躺在沙发上,刷刷微博,百无聊赖地等,任时间一点点荒废。
好不容易等到秦渝池出场,节目却很短暂,表演只持续几分钟,林殊还没看够,很快就结束了。
秦渝池表演完毕,林殊便觉得没意思,关掉除夕晚会,又开始播放《小岛少年》。
音响里传出秦渝池的台词声,终于让这一个人过的除夕夜热闹一些。
朋友圈里全是年夜饭和红包的照片,每个人都回了家,和家人团圆。就连不爱回家的边星澜,也去剧组里找陶芓湉,秀了张十指相扣的图。
林殊越看越心烦,丢开手机,在沙发里翻滚,心想边星澜果真说得对,一个人过除夕夜确实很孤独。
“大海,我要战胜你!”好在秦渝池的电影能陪他度过这种时候。
林殊倏地一下坐起身,双眼盯着放映幕。
接下来这一段是林殊最喜欢的画面,反复看了无数遍,每次看都会心潮澎湃。
电影里的秦渝池站在岩壁上,对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大笑,而后像陨落的星星一般,咕咚一声坠入海里,再无踪迹,最后与海水融为一体。
每次看时,林殊都会被逗笑,心想十年前的电影潮流真是古怪,总喜欢把向阳和生命尽头杂糅在一起,台词也意味不明,让人看得晕乎。
叮咚——
电影里的秦渝池落入海里那刻,门铃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林殊摁下暂停,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转过头,看向玄关处。
叮咚——
门铃又响了,林殊这才确定,真的有人站在家门口。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找他?
难道是......
心跳倏地变快,林殊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
怕是自己多想了,平白期待,林殊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以免在开门后,发现门外的人不是秦渝池而太过失落。
林殊赶紧整理额前的软发,清了清嗓,慢步走到门前,屏住呼吸打开门。
门一开,寒冷的冬风吹进屋,伴着零下时凝结的冰碴。
秦渝池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左手提着礼品袋,右手提着蛋糕,就像曾经在大雪